王英穿越至今,事事小心,处处谨慎,从不喝醉,只为保持三分清醒。
但没想到,这第一次醉酒,却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
等王英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熟悉又陌生的屋顶,他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床上。
昨晚,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新婚之夜,三娘还在修炼,自己喝不了交杯酒,洞不了房,便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好像被三娘的缚妖索给甩飞昏了过去。
此刻的王英头疼的厉害,他知道这叫宿醉,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便好。
但他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道自己太过在乎三娘,所以才会做了这样一个梦吗?
可是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一般来说,人做完梦,在梦醒的那一刻还是能记得梦境内容的。
只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不需要一个小时,短短几分钟,梦境里的内容便会被忘掉大半。
王英闭上眼睛,思忖道:
也好。
如果是梦的话……
就让它过去吧……
然而突然王英发现不对,自己好像是成亲了才对啊。
随宋江三打高唐州结束,便回了梁山。
回了梁山的当天,梁山众人都见证了自己和三娘的婚礼。
于是王英看向身上的被子,红色的鸳鸯被,没错了,这是孙立妻子乐大娘子送的,自己有印象。
所以……不是梦吗?
自己昨晚的确和三娘成亲了。
随后王英扭头看向应当放着交杯酒的桌子,便见到那桌子已裂成碎木块,散落在地上。
如此景象,让王英明白,自己昨晚最后的确是昏了过去。
但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躺在地上,而不应该睡在床上啊。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三娘将他抱到了床上。
只是王英想到了一个关键,不由皱起眉头细思起来。
那么就是三娘是何时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是在自己昏迷后不久,还是在自己昏迷后很久?
若是在自己昏迷后不久,三娘便醒了过来,将自己从地上抱到床上。
那或许有可能,三娘昨晚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状态,一直知道王英昨晚的种种行为。
若是在自己昏迷后很久,三娘才醒过来,将自己从地上抱到床上。
那就代表三娘昨晚的确陷入到了类似于顿悟的状态之中,没有外物打扰,只会在修行结束才醒过来。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解释,三娘为何会选择在新婚之夜来修炼。
三娘自从获得缚妖索后,是逮着机会就修炼,但要弄清楚,不是每晚都修炼,而是逮着机会。
什么意思?
那就是晚上有大事时,三娘该做事便做事,不会一味地跑去修炼。
比如行军打仗期间,有时候要夜间奔袭,三娘便不会不会傻乎乎的跑去修炼。
新婚之夜与行军打仗相比,孰轻孰重?
行军打仗的夜里可以不修炼,却偏偏在新婚之夜来修炼。
所以,三娘选择今晚修炼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王英叹息一声,暂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英起身便要推门而出,然而甫一开门,便瞧见三娘在院子里练刀。
三娘使着日月双刀,额头虽然布着细汗,却身形矫健,英姿飒爽。
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更是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只是王英微微愣了愣。
这一幕和当时三娘第一次住进他屋子时,何其相似。
那时三娘住进了屋子,第二天起床后也是像现在这样,在院子里练刀。
如今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乃至同一张床上,相处已有一两个月了。
但依旧仿佛如初。
“呼~”
院子内,扈三娘架着双刀,摆完最后一个姿势,便收起长刀,准备回屋洗把脸。
却看到王英站在门口,正愣神地冲着自己凝望。
扈三娘挑了挑眉,便将王英提到门外,然后进入屋内。
毕竟房门太窄,两个人走有点挤。
被提出门外的王英,看着三娘的背影,细细揣摩着。
方才从三娘的表情里,看不到丝毫异样。
三娘对待他的态度,还是同往常一样。
所以,让王英有一种“这婚结了又好像没结”的错愕感。
三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英本来想在与三娘洞房以后,将自己从罗真人给宋江的那封信中得知的秘密,详细与三娘说说。
但现在他又开始有些犹豫。
现在时机算成熟吗?
……
今日聚义厅里无事,所以王英一个人出了屋子,准备先行前往鸭嘴滩。
只不过因为昨天被缚妖索甩飞砸中桌子时,伤到了后腰,所以王英几乎是一步一步挨着下山。
宛子城外,王英扶着墙出来。
正巧撞见一同下山的扈太公和扈成。
自从昨晚王英和三娘正式成亲,二人虽然暂无夫妻之实,但已经有了夫妻之名。
扈太公自然是王英的岳父,扈成自然是王英的大舅哥。
不再像以前那样,仅靠王英单方面的承认。
扈太公本来昨晚与公孙胜喝了一晚的酒,对于王英已经印象改观。
他刚刚瞧见王英,还打算与王英打个招呼呢。
但此刻一看到王英扶墙而出的姿态,不由愠怒道: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否则以后定然头发光光!”
说完,扈太公便瞪了王英一眼,拄着拐杖气呼呼地离开。
扈成已经没什么好说了,这王英昨天如此疯狂,果然传言所言不虚。
哎,只是苦了自家妹子了。
说罢,他便冲着王英报了抱拳,直接告辞而去。
王英本想要解释一番,奈何扈太公和扈成动作太快。
王英话还没有说出,两人便都已走远了。
很快,王英又遇到了病尉迟孙立以及乐大娘子。
乐大娘子也是过来人,见王英这副样子,啐一嘴道:
“王英兄弟,不是嫂子说你。”
“你得记住一句话,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咱家那口子,年轻时也是如此。”
“但如此弄个一年半载,即便练过武,也架不住啊。”
“到最后会成啥样?就是现在你瞧见的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听嫂子一句劝,下次万不可如此了。”
乐大娘子的话,听得王英是一愣一愣的。
王英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要不好反驳。
而孙立被乐大娘子这番话弄得有些尴尬,你劝王英就劝王英嘛,扯上我孙立弄啥嘞?
我孙立不要面子嘛?!
所以他吼了乐大娘子两嗓子,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这些有的没的,别瞎说!”
吼完了乐大娘子,便又对王英道:
“不过兄弟啊,哥哥我还是得说一句,男人不能虚!”
王英含泪点头,他终于明白了,孙立为何被称作病尉迟了。
保准是虚出经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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