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登城器械,攻城就是送死。
悉多于想不明白汉州军为何忽然进攻,就不怕乱箭射杀吗?耻辱,愤怒直冲脑顶,大吼道:“增派弓箭手,给我射死他们。”
“遵令!”
“增派弓箭手,快,把弓箭手丢过来。”
有将领大声呼喊,无数弓箭手闻讯匆匆赶来,挤在城墙上,一个个张弓搭箭,紧紧盯着前方。
前方,压阵的两千突厥骑兵有些懵,主将已经被打死,撤,还是战?
大家纷纷看向城墙,悉多于这才反应过来还没给这支骑兵命令,赶紧喊道:“传令,让他们速速回城。”
有旗兵挥舞战旗,打出命令。
这一会儿功夫,汉州军跟近了,那两千骑兵得到命令不敢恋战,纷纷拉马掉头,朝城内冲去,但战马加速需要时间。
等速度起来时汉州军已经追上,连弩纷纷响起,一支支弩矢飞掠而上,尖啸声令人胆寒。
“啊!啊!啊——”
一道道惨叫声响起,不少吐蕃骑兵跌落马下,被乱马踩踏,很快没了声音。
两支大军你追我赶,很快来到弓箭射程之内。
“放箭!”
城墙上,有人放声大吼。
“砰!”
一道弓弦声炸响,如午夜惊雷。
一大蓬羽箭冲天而起,黑压压如乌云朝汉州军兜头而去。
汉州军却忽然朝两边散开,掉头而回,等羽箭落地时已经跑出射程之外,一切就像是计划好的一般。
吐蕃骑兵趁机狂冲回城,谁也没有发现有十人混在队伍后面,穿着吐蕃人的服饰,用得也是吐蕃人常用的兵器,但每个人身后背着一个炸药包。
大家吊在最后,眼看就要冲到城门洞,一个个翻身落马,闪到门洞两边,任凭战马跟着冲进城去。
负责关门的人不见还有人,迅速关好,卡死。
城墙上的突厥兵都盯着前方看,那追杀的汉州军再次集结,一副要冲锋的样子,让人紧张,担忧,没人留意墙根下多了十人。
大门关闭后,十人迅速冲进城门洞内,这么一来,更难以发现。
汉州军前方。
秦怀道策马而来,见临时决定的战术凑效,心中大定,原本只是想用斗将击垮吐蕃士气,军心,但忽然心血来潮,生出一计,没想到成了一半。
旁边,安国公偷眼打量着秦怀道,心中满是震惊,打仗居然还能这么玩?难怪屡战屡胜,无人能敌,这花活谁能想到啊?还好是自己人,心中不由得替吐蕃四王子悉多于默哀。
“汉王,成了,该我上了吧?”房遗爱兴奋地喊道。
秦怀道笑道:“既然计划可行,原定夜袭计划取消,罗英?”
“在!”罗英赶紧抱拳道。
“竖盾,压制,留出中间通道!”
“明白!”罗英答应一声,匆匆跑去安排。
“房遗爱?”
“在!”房遗爱见轮到自己,两眼一亮,赶紧应道。
“重骑兵和弩兵留下,其他最好战斗准备,城门一开,冲杀进去,记住,兵分两路,一路攻打城墙上之敌,一路肃清城内之敌,上次你运气不错,抓到突厥大王子,这次能不能抓到吐蕃四王子,就看你自己了。”
“遵令,抓不到人提头来见!”房遗爱大喜,赶紧去部署,那可是吐蕃四王子,要是抓到,功劳不说,还能史书留名,想想都激动。
“安国公,派一万人去南门阻击,一万人去东门,不准逃走一个,罗章,你去北门。”秦怀道继续命令道。
原计划夜袭围三缺一,放开东门让敌人跑,是怕敌人做困兽之斗,徒添伤亡,但现在是白天,能见度高,自然尝试全歼。
“遵令!”两人大喜。
这时,特战军已经部署妥当,步行冲上去。
最前面两排,人手一张一人高盾牌,后面跟着两排,人手一把连弩。
每一排是一个团的兵力,一千余人紧密挨在一起,拉出一条长长的横队往前推进,几乎和城池同款,中间空出十米宽通道。
四排往前碾压,威势徐徐如山岳。
很快,队伍来到弓箭射程之内,第一排竖盾,一张张盾牌紧挨在一起,形成一道盾墙,第二批将盾牌举高,一端架在前面竖盾上,遮挡上方,后面两排的人快速上前,躲在盾牌下。
大家拥挤在一起继续往前推进,如一道钢铁长城。
城内吐蕃军看到这一幕有些懵,纷纷看向各自主将,主将们看向悉多于。
悉多于莫名不安起来,有宽大的盾牌遮挡,弓箭根本没什么用,但不打也不行,喝道:“放箭!”
军令如山,无人敢违。
一蓬羽箭呼啸而去,黑压压一大片,在空中划出一道恐怖的抛物线,纷纷撞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脆响,火星四溅。
盾牌蒙的是精钢,不是铁皮,羽箭无法破防。
特战军忽然停下,藏在盾牌下的人纷纷举起连弩,通过盾牌了望孔锁定城池,罗英混在其中,这么好的战斗机会岂能不来?锁定城墙上的悉多于,大吼道:“兄弟们,压制,杀!”
“咻咻咻!”
一支支弩矢穿过了望孔,朝前呼啸而去,密集如狂风暴雨。
城墙上的吐蕃军被打的纷纷缩下去躲避,不敢探头查看。
悉多于感受到一股危险扑面而来,心中大惊,本能地下蹲躲避,就看到一支弩矢从头顶掠过,差一点射中,顿时一股冷汗冒出,躲在城墙下不敢乱动,抬头一看,弩矢一阵接一阵,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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