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朗抿唇,朝桌上反扣的作文选集上看了眼,方说:“是有篇作文写得特别好。”闻言,贺衍循着程隽朗的视线看过去:“咦!这是今年最新的作文选集啊!”
说着,他随手拿起那本作文选集:“不错,写得确实很不错!”
微顿,他唇角微弯:“你似乎没少看这篇作文。”
整本作文选集中,就这篇作文打眼看就能看出翻阅很多遍,要说是单单是因为一篇作文就让这孩子孩子做出反常之事,他是不信的,如是想着,贺衍神色眉目微敛,难道小孩儿认识写这篇作文的作者?
思量到这,贺衍脑中跃出一个未曾见过,却从眼前小孩儿口中听说过的身影,于是,他神色温和,笑问:“江夏?这该不会是之前你说过救你的那个小姑娘吧?”
闻言,程隽朗明显一怔,见状,贺衍轻笑:“是不是挺意外爸爸会把救你的小姑娘和写这篇作文的作者联系到一起?”
程隽朗抿唇,直直地看着男人好一会,方点点头。
贺衍笑容温暖宠溺:
“你看这篇作文的次数有点多,还有你的性格特点,爸爸猜测你肯定认识江夏这个小姑娘,而咱们周围又没有姓江的人家,再加上你暑假回家后和救过你的小姑娘接连通信,爸爸就琢磨着,这个写出好作文的江夏或许就是你那位救命小恩人。”
抿了抿唇,程隽朗说:“是她。她比我写的好。”
他虽然拿下了初中组比赛特等奖,可就两篇作文的内容和高度来说,江夏写的比他那篇明显有水平。她的切入点和整篇作文的笔锋,丝毫看不出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能写出来的,但事实是,作文确实出自她笔下。
“你们都写得特别好。”
这小子年年都参加和学习有关的比赛,每次比赛都拿奖,且是拿大奖,说实话,小孩儿真得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不过,
此刻看了这篇由一个小学四年级,名叫江夏的学生写的《歌唱我的祖国》后,在他之前的认知里,无疑又加了个聪明异常的小孩儿。
好一会都没见程隽朗开口,贺衍不由笑问:“你们那个交流活动的日子快到了吧?”
程隽朗“嗯”了声,就听男人又问:
“那你的小朋友要来参加吗?”
程隽朗稚嫩淡漠的嗓音溢出唇齿:
“她叫江夏,是我的朋友,不是小朋友,过两日她就会到京市。”
看着他异常认真的样儿,贺衍眉目间笑意浸染:“需不需要爸爸和你一起去接你的朋友?”
程隽朗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贺衍提议:“江夏小姑娘对咱家有恩,要不把小姑娘直接接到咱家来住,这样住起来应该舒服些。”
程隽朗摇头:“她不喜欢麻烦别人。”
这个家里有太多讨厌的人,带她到家住,肯定会被人找事。
既然知道这一点,他自然不会去做蠢事!再说,他自个在交流活动期间,也不会住在家里。
“程隽朗,我这道题不会,你讲给我听。”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贺衍和程隽朗同时看向门口。贺诗琪没想到她爸会在这,几乎瞬间,她变得和小兔子有得一比:“爸爸,我不是有意过来打扰程隽朗,我是来请教他功课的。”
起身,贺衍走向门口:“去书房我给你讲。”
闺女和隽朗同岁,不过,月份要稍微大些,但隽朗今年读初一,他闺女却上四年级,和那个叫江夏,年近七岁的小姑娘读一个年级,可见这孩子和孩子真得不能比,不然,郁闷的只会是做家长的。
“不用不用,爸爸工作忙,我就找程隽朗给我讲讲就行。“
贺诗琪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是在房间待得无聊,才专门跑来找程隽朗陪她玩的,怎么可能让爸爸破坏掉她的计划?
如是想着,贺诗琪绕过她爸,慢慢蹭到程隽朗身旁,把手里的课本放到书桌上,指着上面一道题给程隽朗看:“这题我不会,你给我讲一下。”
程隽朗淡淡地看眼对方,嗓音轻淡,不夹杂任何情绪:“你仔细看好,我只讲一遍……”
贺衍站在门口看了须臾,见贺诗琪不是玩闹,是真得向程隽朗请教数学题,摇头笑了笑,轻轻帮俩孩子带上房门。
听到房门闭阖声响,贺诗琪立马将目光从程隽朗笔下的草稿纸上挪离,且拿起桌上的作文选集随手翻阅:“这是我们小学生的作文,你一个初中生拿着有什么好看的?”
捏紧手中的圆珠笔,程隽朗唇齿间挤出:“放下。”
他没去看贺诗琪,就这么无比淡漠地吐出简短两字。似是被他的语气和“放下”两个字刺激到,贺诗琪“啪”一声将手里的作文选集拍到书桌上,双眼圆瞪:“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拿你一本破作文书看两眼,至于你这么凶巴巴对我?”
程隽朗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拿起作文选集,站起身,轻轻塞入一旁的书架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贺诗琪不是第一次被程隽朗赶出房间,可是今天这一次,她觉得心情糟透了,上手就将程隽朗书桌上的书本文具全扫落到地板上,并故意用脚狠狠地踩了两下:“你凭什么对我凶?”
程隽朗没有回应,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拉开房门,就朝楼下走。
“隽朗!隽朗!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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