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这个女儿,没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生了野男人的种,难怪被人江家扫地出门!丢死人了!这要是传回他们那边,他们两口子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家里另外仨闺女和唯一的宝贝儿子还如何说亲事?
汪父一脸不解,但碍于在家什么都听汪母的,心有疑惑,却没有多问。
“汪小雅,你给我听好了,打今儿起,我们家没你这个闺女,你也别想着再回我们老汪家!”
撂下话,汪母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门。
而让汪父汪母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走出祠堂没多久,在村道上碰到江学礼的妈崔杜娟,不,准确些说,不是他们意外碰到,是崔杜娟得知汪父汪母不顾家在千里之外刻意跑到大梨树,几乎没多想,便知汪父汪母来大梨树意欲何为。
心里清楚,就愈发生气,崔杜娟觉得,这汪家两口子简直拿她老江家当傻子,见迟迟收不到闺女寄回家的东西,这不就急了,坐不住了,理直气壮地登门要东西,却不成想,一进村听说两家姻亲生变,
于是没敢上她老江家的门,跟着汪小雅那个贼娃子去了祠堂那边。崔杜娟脑子转得快,想得明明白白,又岂会凭白吃汪家一年多的亏,因此,她一听说汪父汪母大老远跑到大梨树,脸色一沉,放下碗筷,就走出家门。
“你们就是汪知青的爸妈吧。”
听似问,实则崔杜娟用的是陈述语气,她从乡亲们的描述中和汪父汪母的穿着上确认出二人身份,直接将汪父汪母堵在村道上,眼神鄙夷,完全不顾汪父汪母的脸色如何,语气充满鄙夷:
“咱们也算做了一年多的亲家,今个终于给见着真人啦,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咋养的闺女,能把闺女养成一个贼娃子?哦,对了,贼娃子是咱们这边的方言,你们是南方人应该听不懂,那我就换个说法,两位是咋把闺女养成小偷的?
背着婆家人,偷开婆家粮柜,扒拉婆家的东西,每隔段时间悄悄往娘家寄,这要不是被我前时逮个正形,我家的东西可就要被你们养出的小偷闺女给搬空啦!说说吧,你们是不是很高兴?
很高兴养出一窝子小偷儿女?唉!我是没钱跑去你们住的那个城市,不然,我一定要在你们那好好宣扬宣扬你们两口子的本事,养出的儿女……”
不待崔杜娟继续往下说,就被汪母截断:“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拽着汪父的胳膊,汪母欲绕过崔杜娟前行,熟料,崔杜娟扬手就给汪母一巴掌:“给老娘装不认识?!你能耐啊!养出一个不要脸的闺女,
害得我家钱没了、粮食没了、媳妇也没了,这就是你们城里人的嘴脸,只想着不劳而获,从我们农家人嘴里耍手段夺食,你说你们咋就不上天呢!”
汪母虽是个工人,但文化水平不高,也就认识几个字,且本性泼辣,不是个吃亏的主,这陡然间被崔杜娟甩一巴掌,怔愣片刻,一回过神,便扬手掌掴崔杜娟还击。
相比起汪母的个头和身形,崔杜娟要矮要瘦一些,不要说汪母居住在南方城市,就是南方人本地人。
这位在嫁给汪父前,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到婚配年纪,经远房亲戚介绍认识家在南方的汪父,成就两人间的姻缘。
由于性子泼辣强势,嫁给汪父没多久,便将汪家一切全牢牢抓在手中,并设法进厂成为一名工人,以至于她哪怕接连生下四个闺女,在汪家也是站得稳稳的,公婆、小叔、小姑子,谁都不敢对其有二话。
两个女人在村道上打得不可开交,汪父多次想把妻子拉开,奈何崔杜娟虽然个矮体型瘦,但战斗力一点都不弱,抓挠、撕扯汪母,
根本不给汪父拉开汪母的机会,且这会儿站在大梨树的土地上,汪父见妻子脸上、脖子上的血印子心疼不已,却不敢上手帮忙,他怕,怕自己前边出手,整个大梨树的社员下一刻围上来,将他们两口子给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老三、学智你们爷俩站在那装死人呢?”
江安被社员从家喊过来,看到眼前一幕,黑着脸瞪向江乐和江学礼爷俩:“赶紧地,将你娘拉开!”
这话显然是对江学智说的。江学礼自打和汪小雅离婚,除过日常到禽畜生态循环养殖园上下班必须走到人前,其余时间,基本上都窝在家里,避免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其实江学礼想得太多,就他和汪小雅离婚一事,村里社员谈论最多的是汪小雅,说汪小雅这样的媳妇要不得,说汪小雅被离婚,是汪小雅自找的,怨不到江学礼头上。
总之,江学礼的名声在村里没受到多大影响,可当事人实在好面子,从而一时半会难坦然面对自己前面那段失败婚姻。“妈,回家,大家伙都在这看着,你这样闹下去,我哥的事又得被人重新提起。”
江学智将他妈拉离汪母,低声规劝,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哥自离婚后过的怎样的日子,意志消沉,万事不关心,下班回到家就进自个屋关着,吃饭没胃口,要从这样的情绪中彻底走出来,他估摸着需要不短时间。
“我就是气不过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教唆闺女偷咱家东西,今个她出现在村里,要是我没猜错,她原本是打算上咱家们,质问她闺女为啥长时间没寄东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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