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深觉汪小雅和她上一世的二嫂陆大妹很相似,为得到陆老婆子一点疼爱,傻乎乎地把家里的好东西一个劲往外送,稍微听人说两句好话,就能高兴得抹眼泪,狠不得把心挖出来捧给对方。
就在叶夏音落之际,隔壁屋蓦地响起孩子尖利的哭声,紧跟着是男人充满愤怒的暴喝声。
“过去看看。”
小孩的哭声撕心裂肺,直觉告诉叶夏,多半是隔壁屋里有孩子出事,起身,不等她走出房门,只见池阳一脸焦急正要进屋,看到她,池阳忙说:“嫂子,廖知青家的毛毛被开水烫伤,你快帮忙给看看!”
点头,叶夏快步来到隔壁屋:“孩子被烫伤,不想着做紧急处理,在这吵个什么劲?!”
斥责廖华和汪小雅一句,叶夏忙把哭得撕心裂肺,看起来约莫三岁大的男孩儿抱至门外,并着池阳从近旁的水缸里舀水,一遍遍冲洗小孩儿被开水烫伤的位置。
随着时间点滴流逝,孩子的哭声渐渐减小,没听到叶夏叫停,池阳持续舀水浇向小孩儿的左小臂。
约莫过去十多分钟,叶夏眼神示意池阳可以了,并柔声哄着小孩儿自个坐到竹椅上,她则动作轻柔慢慢地弯起小孩儿那只湿漉漉的衣袖,
待实现落在孩子又瘦又小的左小臂上时,她禁不住为小家伙感到心疼,哪怕她处理得及时,孩子的左小臂依旧被烫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泡,
不过,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但后续却也需要多注意,譬如用碘伏消毒再涂抹药膏,尽可能避免水泡破裂引起感染,万一不慎弄破,
药膏涂抹是必须的,要是没药膏,可自然晾干,之后加压包扎,即用绷带压住伤口,防止水泡再次鼓起产生痛感。
“叶同志,我家毛毛的情况怎么样?”
廖华竭力平复好情绪,走至叶夏身旁神色担忧地问了句。
“倒不是很严重,但你得多留意,避免孩子不小心弄破水泡……”
叶夏说到这,看向王蔷:“王姐,你回家把我的医药箱提过来。”
轻应了声,王蔷转眼消失在祠堂外。作为叶夏身边的安保人员,不管叶夏走到哪,林岩几人务必跟到哪,这是他们的职责。
当然,叶夏的直系亲人,上面另有安排人保护,尤其是陆向北和五胞胎的安全,上面异常重视,派出隐在暗处的同志,身手和林岩几人一样,个个不凡。
听说儿子烫伤的情况还好,廖华真诚地向叶夏道了好几声谢谢,而后,他进屋安抚吓呆的闺女:“云云不怕,弟弟没事……”
儿子想喝水,做妈的神不守舍,喊闺女把搪瓷缸端给弟弟喝,她怎就不想想,暖水瓶的水是刚灌的,是锅里刚烧开的,不想想她倒进搪瓷缸才几分钟,
就指挥五岁大的闺女端起喂两岁大的儿子……搪瓷缸不隔热,闺女的手一触碰到难免被烫,惊慌之下,把搪瓷缸打翻,正好儿子在小桌上趴着,
且左胳膊距离搪瓷缸狠劲,就这么着,那打翻的白开水浇到儿子的左小臂上。他走进房门,恰好看到这一幕,可恼人的是,
作为妈妈,发现儿子被开水烫了,不知道赶紧想法子帮孩子处理烫伤,反倒抬手就朝闺女脸上甩一巴掌,且嘴里妈闺女是赔钱货,是害人精。
他知道妻子不喜欢闺女,一方面是因为闺女的存在害得她在前夫家没了名声,害得她受村里人暗地里说嘴,一方面是因为她受娘家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视闺女为赔钱货,在家吃白食。
呵!其实说到底,是嫌闺女来的不光彩,可这是谁的错?是他一个人的吗?
她有心找他,有心和他那样,直觉那么做不合适,他有劝她不要一时冲动,以免来日后悔。不听劝,非得……他心里有她,不是简单的喜欢,是深爱,于是终没把持住。
错是两个人造成的,他没想过回避,在她离婚后,与她领证,几年来一直在努力养这个家,真心待她,疼爱他们的女儿,结果她是怎么做的?
明明有告诉他会和他好好过日子,说娘家爸妈不再认她这个闺女,说一切都听他的……起初,确实如此,然,半年后,他想着两人过日子,
该信任彼此,基于这点,基于他对她的信任,违背一开始自己说过的话,把手头上的钱一部分交给她保管,用来给家里买日常用品。
熟料,汪家的一封信让她高兴得泪流满面,高兴得把她之前说过的话全忘到耳后,高兴得忘记她现在有自己的小家。寄钱粮,背着他给汪家寄钱粮,他有发现,一次两次嘴上没说什么,第三次他委婉劝说,却不起半点作用。
吵闹,第三次后他们一次接一次吵闹,他不许,她偏要去做,哭流着说她娘家的日子不好过……
真是这样吗?
汪家的日子再不好过,能有他廖家的日子过得艰难?
但他家里却从未向他要过钱粮,知道他有了孩子,爸妈硬是从一家人的牙缝里往出挤,每月给他寄五块钱和几张票证。没人比他更清楚家里的情况,只要是家里寄来的钱票,他都会一收到再寄回去。
上工是辛苦了点,可工分不低,他一个月下来没少挣,养自己的小家完全不成问题,且一年下来手上还有不少结余。
考虑到家里的情况,他到年底和她商量过后,拿出一点钱寄给父母,好让父母能过个好年,然,家里春节过后,将他寄出的钱原样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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