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后来随着我的厨艺进步,大家发现不吃肉也没什么。”
艾琳娜单手轻轻托着下巴,眼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怀念,声音温柔地说道。
“尤其是当你发现,你所喜欢的那些食材,其实在市面上的价格特别低廉的时候,这反而是一个特别好的消息——只要稍微宽裕一些的时候,每周都能吃一顿大餐。”
“当然,我偶尔也会想办法去湖边弄点鱼回来,运气好的话,可以抓些野鸟。”
“孤儿院那些孩子们的快乐,远比大部分人要简单多了——每周吃一次肝腰合炒,或者是白豆炖猪蹄,时不时还能有烤鱼、鱼汤、鸡汤换换口味,很棒吧?”
买不到正常的肉……也没什么关系?
纽特·斯卡曼德愣住了,他的餐刀依然还放在自己的那块猪扒上,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此前完全没有想过的假设,一个甚至在非魔法界都不那么起眼的边缘小角落。
魔法世界的封闭只是相对的,保密法所限制的更多是工业革命后的产物、思想。
对于绝大部分巫师而言,贫困潦倒的定义通常只限于是金加隆的数量,以及一些魔法道具、魔法物品的难易程度,很少会真正沦落到连基础温饱都无法保障的境地。
无论是利用魔法实现基本的自给自足,或者是欺负戏弄一下麻瓜,哪怕是蹩脚的三流巫师也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之中想办法活下去——虽然魔法部的傲罗可能会来找麻烦,但是这对于那些本来就交不起罚款的落魄流浪巫师而言,只要不进阿兹卡班,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您如果有时间的话,”艾琳娜耸了耸肩,“或许您应该去一趟非洲,亦或者是俄罗斯、乌克兰、捷克斯洛伐克这些地方的城市阴影处——您或许很难理解,就好像是之前我们孤儿院的大家一样……这世上,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艾琳娜能看到斯卡曼德夫妇眼中的困惑与思索,这与汉娜、卢娜两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区别,尽管他们或许会因此震惊,但这更多的是来自于从高处往下俯视的惊诧。
或者说……同情。
女孩眯了眯眼睛,并没有继续解释和渲染故事的内容。
正如同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她永远也没办法成为格林德沃、汤姆……乃至于邓布利多自己那样的人,因为艾琳娜是真正的出身于泥潭,并且曾经在生活边缘努力挣扎过的人。
没有经历过底层社会,乃至于普通人生活的巫师们,很难去理解那份韧性的意义。
“唔,好吧……”纽特·斯卡曼德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过几天你们去训练的时候,我会抽空去那些地方了解一下。如果,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的人,人们都过得很艰难的话,我会重新考虑你之前说过的那个畜牧协会的提议。”
纽特低下头,看了看餐盘中的那块猪扒,忽然觉得晚餐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美味了。
虽然艾琳娜的描述听起来很轻松,而且从她如今的表现来看,也确实是很喜欢那些由猪内脏、边角组织烹饪出来的菜肴,但纽特还是依稀能想象出这背后的那份辛酸。
关于内脏的话题,到此就结束了。
这天晚餐后续的过程之中,再没有人主动谈起关于火爆腰花、香辣烤猪脑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吃着自己盘中的菜肴,忙了一天,大家也确实都饿坏了。
斯卡曼德夫妇倒是有几分想要尝试一些腰花的念头,但一方面艾琳娜并没有再重新提起分享的腰花、脑花的事,况且作为长辈,两人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去讨要三个小女孩子们餐盘中的菜肴——尤其是当女孩子们还在时不时悄悄争抢的。
不过,另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哪怕有些惊讶和震动,但猪脑花、猪腰子什么的,无论是对于蒂娜还是纽特而言,这道心理上的坎终归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迈过去的。
对于这一点,艾琳娜倒是没有太多意外的地方。
如果要想斯卡曼德夫妇类似于汉娜、卢娜她们那样大口大口地吃那些“黑暗料理”,那么最好还是从一些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东西开始……譬如说猪内脏香肠或者混肉馅饼,又或许是卤猪舌、凉拌猪耳、卤猪心、卤猪肝都是不错的选择。
任何菜品,第一印象总是非常重要的。
别说是一日三餐大多是以煎烤煮的烹饪方式为主的欧洲人,就算是不少来自大吃货国度的老饕们,也很不是很能接受重油重辣的传统川菜,这种隔阂还包含生理层面上的。
汉娜、卢娜两人的接受程度之所以那么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来自于过去一年的潜移默化——要知道,她们三人每天享受的可都是主厨级的顶级菜系,无论是口感、味道、偏好早就被艾琳娜摸得一清二楚,几乎差不多完全变成艾琳娜的形状。
至于种植“魔鬼椒”的斯莱特林学院,更是被挖掘出了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属性。
人的身体,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
在魔法的帮助之下,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只要硬着头皮扛过几轮最开始的火辣,很快就会爱上这种舌尖上起舞的炙热快感,相比起一时的难受,能够拥有一些区别于其他学院小巫师们的独特之处,这对于小蛇们而言显然是一种更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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