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嘎吱嘎地重新合上。
破碎的锁臼如同时光倒流一样恢复原状,发出咔哒一声锁扣咬合的声音。
如果这栋房屋中隐藏着其他“客人”,那么他们显然无法悄无声息地从门口溜走。
至于房间外边可能二次造访的不速之客?
艾琳娜反倒是比较期望他们注意到异常,这还省去了她去寻找他们的功夫。
紧接着,客厅四周的窗帘依次放下遮挡住了外界可能存在的窥视。
艾琳娜收起魔杖,走到客厅右侧熄灭的壁炉边,举起手掌。
“Kenza(火焰啊)——”
噼啪……轰!
一团小火苗猛然炸开,顷刻间点燃了壁炉。
柔和的橘色火光飞快地驱散了客厅之中的幽暗与阴冷。
不同于几个月前稚嫩的入门女巫,在经过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等一众顶尖巫师教导后,艾琳娜现在或许还无法如臂使指那样让魔法融入自己的言行,但在清晰的逻辑下,她并不会比顶尖巫师差太多。
“注意尽量不要踩到那些泥印,霰弹枪不要放下!”
艾琳娜回过头看向那名依旧端着雷明顿M870的“大阿卡纳议会”科研部门主管,朝着客厅尽头的那个木质楼梯和虚掩着的厨房门方向偏了偏脑袋,“如果那边有动静,直接开枪,子弹比不少魔咒要快。”
“没问题——”
阿尔希波夫娜一脸杀气地点点头,绕开门口那些泥印,抬头看向艾琳娜。
“您发现什么了吗——小心,您背后有人!”
“冷静,冷静。我知道。”
艾琳娜忙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他暂时不构成威胁——”
刚才她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客厅一侧的扶手椅上瘫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而随着壁炉的火光亮起,她们现在终于能看清楚那个人影。阿尔希波夫娜重重地皱起眉头,目光飞快的从扶手椅上掠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以及一丝庆幸,这个人并不是吉德罗·洛哈特。
瘫在扶手椅上的那人灰白干枯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苍老的面孔以及布满褶皱、斑点的双手无一不在诉说着岁月在他身上烙印下的侵蚀痕迹。
老人的下巴长着一个丑陋的大瘤子,一道蜈蚣般的伤疤从他的嘴唇一直蔓延到右耳后,褐色的松弛裤子搭配着屎绿色的长袍,仿佛从童话故事里走出的邪恶巫师。
他的魔杖落在扶手椅下边的地毯上,似乎曾经想要利用它进行反击。
从椅子下方的白色划痕推断,这个老人应该是被某个巨力连人带椅子往后推了好几米。
阿尔希波夫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轻呼了一口气,主动开口说道。
“他是谁?他——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艾琳娜看了眼老人微微起伏的胸脯,“他大概只是晕了过去。”
她弯下腰捡起那名老巫师掉落的魔杖,随后右手虚按向老人胸口。
“Wyrd(治愈吧)——”
一团柔和的莹白色微光绽放开来。
那名相貌寒碜、衣服也没什么品味的老巫师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就在艾琳娜思索着要不要多“补一口奶”的时候,这名老人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发出渗人的咳嗽声,双眼猛然睁开。
“……你这个混账小子!该死!我绝对要杀了你!”
老人表情狰狞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鹰爪般干枯的右手在半空中挥舞着。
不过下一刻,他的动作和表情如同被石化一样飞快停住。
在他正前方不远处,一名小女巫一只手抓着他的魔杖,另一只手平举着魔杖对准他。
而在那个看起来隐隐有些危险的小家伙的左后方,一个陌生的女人双手托住着一根金属棍子朝向他。
作为生活在麻瓜小镇的巫师,老巫师当然明白这是什么——麻瓜世界的死咒发射器:枪械。只不过相比起他曾经在其他麻瓜手中看到的款式,那名陌生女人手中的枪明显要更大,也更危险一些。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你们……来干什么的?”
老巫师瞳孔缩了缩,目光在黑洞洞的枪口和艾琳娜手中的魔杖间游弋,举起双手。
“他说什么?”艾琳娜转过头,一脸无奈地看向阿尔希波夫娜。
除开最开始那几句咆哮,这个老巫师后边说的那一大串弹舌她一句都没有听懂。
万幸的是,不同于非魔法界让人无奈的语言障碍,得益于几个世纪前的大航海时代,几乎每个存在成熟教育体系的魔法界都会把英语作为第二语言,毕竟主流魔法教材和咒语发音大多还是以英语为主。
还没等阿尔希波夫娜翻译结束,那名老巫师在听到艾琳娜的口音后,立刻又用英文问了一遍。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外国人?!”
“在询问别人姓名之前,您是否应该先进行自我介绍?”
艾琳娜双手一撑,坐在客厅桌子上,手中的魔法光芒一闪而逝。
“尤其是……面对救醒您的治疗师。”
“治疗师?就你这——等等——您真的是一名治疗师?”
老巫师眉头挑动了一下,讥讽嘲笑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表情陡然一正。
只见那名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取出一枚徽章别在了左胸口:
一根骨头和一根魔杖相交叉的特殊标记,下边烙印着三颗铜星。
在魔法世界中,这枚标记甚至比绝大部分魔法政府、魔法学校的徽记更加出名——治疗师徽记。这枚徽记的获取方式非常简单,任职于当今魔法界十三家魔法医院中的正式治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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