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响起的瞬间。
赵客身上的汗毛像是刺猬一样笔直的立起来。
之前那阵刺痒又抓挠不到地方的感觉,又一次涌遍自己全身。
只是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刺痒,比上次更加的激烈。
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皮肉里面。
顺着自己的骨头、筋膜、不断的到处钻,直到钻进自己的骨头缝里。
这种痛苦,并非非常的激烈。
相反,倒是更像是附骨之疽般,说痛不痛,说痒又不算特别的痒。
然而就是这种感觉,才会更加的让人抓狂。
“艹!”
赵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重重砸在一旁的门板上。
手臂上像是蚯蚓一般的青筋突厥在肌肤的表面。
是赵客在用一种莫大的毅力去控制自己,不要去抓自己的皮肉。
通红的双眼,充满了鲜红的血丝,眼皮下不时刺痒的感觉,
令赵客甚至有一种要把自己眼珠子扣出来的冲动。
目光看向那台电台。
一只手紧紧攥住枪套里的手枪,只是拿捏的一阵后,颤抖的手掌,默默又从枪柄上抬起来。
反复的挣扎。
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声音。
“砸了它!快点,砸了这玩意!我快受不了了!”
“不能砸,砸了这个电台,你永远都没办法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这列火车里。”
两个声音在赵客脑海中疯狂的争吵。
赵客的手掌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
理智告诉自己,在搞清楚,这个电台更多的情况之前,自己砸掉这台电台,很可能会把自己葬送在这里。
可如果不能砸掉电台,自己又该怎么办。
就在赵客挣扎的时候,视线中,突然看到了一件东西。
在锅炉的上方,一个不起眼的铁拉环,出现在赵客视线中。
看到这个铁拉环,赵客眼睛一亮,挣扎了几下,跳起来,伸手抓在铁拉环上。
伴随着锅炉内的蒸汽,顺着机舱通气孔喷出,一缕厚重的白烟顿时从烟囱里喷发出来,伴随而来的则是火车沉重的车鸣声。
“嗡嗡……”
沉重的车鸣下,电台上的显示灯开始急促的闪烁起来,似乎是受到了车鸣的干扰。
方才那阵空幽的歌声,也随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赵客心头一缓,虽然身上的刺痒依旧还在,但先比方才那种让人忍无可忍的状态来说,已经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连续拉上几次后,电台里的声音,已经消弱了许多。
但继续留在这里,显然行不通的。
想了想,赵客打算暂时离开车头,去后面看看。
第一,是希望能够找到王麻子和崔建国。
第二,赵客是想要找有些吃的。
至少在破解电台的秘密之前,自己必须找到一些食物,总不能一直被饿死在这里吧。
不过在离开之前,赵客看了一眼,山景一郎。
这货或许是因为之前被赵客踹倒时候,脑袋撞的太厉害。
现在还处于重度昏迷中的样子。
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晕迷的太重,方才的那阵歌声,对他并没有产生太多的影响。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山景一郎,赵客的眉头逐渐紧锁成一团。
他不算是一个爱国青年。
但这不代表,会对侵略自己家园的鬼子能有任何的好感。
换做以往,赵客第一时间,先宰了这货再说。
可记得自己三人,在电台里,听到过山景一郎的遗言。
或许这次的事情,就和这个家伙,有着莫大的关系。
正是这个原因,赵客才许他能过活到现在,把山景一郎一个人留在这里,赵客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万一这货醒来,受不了电台里面的那阵诡异的歌声,把电台砸了怎么办?
或者说,他干脆把后面车厢给卸掉,自己带着火车头往前开。
赵客相信,这样的事情,山景一郎是绝对做的得到的。
徒留一个这么大的变数在这里,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赵客觉得,在搞清楚事情之前,至少先留着这个家伙的狗命再说。
思索了一阵后,赵客干脆找了一根麻绳,打算先把山景一郎给捆起来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此时这个身体。
也就是山田,在捆绑的艺术上有着格外的天赋。
从赵客拿到麻绳的时候,福至心灵一般,将绳套熟练的套在山景一郎的脖子上。
剩下的事情,几乎不需要赵客去刻意的控制,这双手就熟练的将麻绳捆绑在山景一郎的身上
绳索从中间对折,套在颈部,两边从前胸垂下。
依次在相应锁骨,胸口中间,剑突和耻骨处打上绳结。
然后从胯下勒过,从背后沿脊柱向上。
赵客开始没觉得,但等把绳结扣住后,用力一拉,看着面前的山景一郎,神情一怔。
一股浓厚的日本特产的画风扑面而来。
同时在赵客的脑海里,不由想起,这套绳索扣法的名字。
嗯、一个形象的名字,龟甲缚。
“嘿,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享受着吧!”
赵客确定绳子已经扣牢后,站起来,拉开火车的车门。
临走的时候,赵客不忘顺手抄起一旁的铁锤,
掂量了几下,虽然没有血锤趁手,但分量足够了。
伴随着冰冷的冷风吹来,赵客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清醒了许多,方才被那阵刺痒搞的心乱如麻。
此时真正清醒后,赵客心里反而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的理智死死压制住了自己,砸毁电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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