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
李学武脚步不停,看了看路两旁,没搭理姬卫东的问话,到了院门口看了看从里面上锁大门,用手搭着墙头往院里看了看。
跟京城和河北不同,北方的大院墙普遍不是很高,一般也就超过正常成人头顶,有个儿高的踮起脚能看见屋里。
李学武的身高本来就超过常人,这会儿看的却是很清楚,虽然都是黑灯瞎火的,但院里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对。
姬卫东这会儿也是带着人跟了过来,见李学武看,他也跟着扒墙头往院里看了看。
李学武转头看向姬卫东挑了挑眉毛,姬卫东则是瞪大双眼,一脸的茫然。
你特么想表达啥啊?
李学武无奈地指了指院里正房,道:“你家睡觉的时候门都不关严啊?”
“草!”
姬卫东在李学武的示意下一看,顿时知道不好,低声骂了一句便率先翻墙跳了进去。
等随后的特勤跟着跳进去后,李学武则是收回了手枪去大门口等着了。
没多一会儿,大门里面便传来了叮叮当当的翻找声,大门锁也在特勤一榔头的凿击下吐出了锁芯。
李学武顺着打开的大门往里面走,没用进屋,在房屋的西院儿找到了骂街的姬卫东。
见着李学武过来,姬卫东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指了指脚下类似于地窖的入口说道:“从这儿跑了,出口在后院儿”。
李学武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打斜坡的地窖,嘴里也没说姬卫东没调查四周住户的错误。
家属院成排的院子,前后间隔着一条车道,仓促间的盯梢,漏掉了也不算大错。
这个时候家里有院子的,基本都有地窖。
冬天的大白菜、土豆子、大萝卜等等,都要储存在这里,不然过不了冬。
要说在地窖开个逃跑的暗道,这关东也是早就有了跑路的心。
“现在怎么办?”
姬卫东的眉头死死地皱着,人丢了,真的丢人了。
但现在不是追究错误的时候,把人找到才是关键。
李学武看了看身后正在搜查房屋的人员,嘴里问道:“最后确定人还在是什么时候?”
“九点四十”
姬卫东想了一下,道:“关灯的时间是九点四十”。
李学武走到后院墙往对面的院子看了看,问道:“对面有车出来过吗?”
“没有”
姬卫东满脸的苦涩,解释道:“咱们的人就把车停在了这院儿的大门口附近,能确定没有车出来,但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翻后院墙跑了”。
李学武转头看了看姬卫东,撇了撇嘴,道:“你说的有道理”。
姬卫东惭愧地搓了搓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跑了的?那个女人说的?”
“也是,也不是”
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道:“她没有直接说,是我猜想的”。
说着话点了点手表,道:“那个关海山是八点多出门的,这么长时间应该去哪儿了?”
“听到你的消息我们便盯着他了”
姬卫东解释道:“那个关海山是骑着车子走的,我们一直跟着他到了火车站,现在咱们的人还在盯着他”。
“呵呵,火车站,码头”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看都没看正在搜查的纪监那些人。
“这人的心眼子都用在这个地方了,他也是没啥能耐了,放心,跑不了”
“你是说……”
姬卫东想了想,问道:“这是调虎离山?”
“屁!”
李学武站在大门口,对着姬卫东说道:“你是挺虎的,可你看他有调你的意思吗?暗度陈仓,釜底抽薪还差不多”。
姬卫东苦笑道:“算特么我栽了,这孙子可是处级干部,谁能想到他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啊”。
李学武冷笑了一声,看着月光下打开的车灯,和站在车边茫然的众人,道:“企业这些人炸营才是他的第一计,只要你乱了阵脚,他才好浑水摸鱼”。
说完李学武又看向了姬卫东,道:“知道那些被抓的企业干部都说啥嘛?”
“啥?”
姬卫东没回炼钢厂,第二批抓的企业干部他还听着审讯结果呢。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他们的领导说了,先找个地方躲几天,调查组查不到证据就得滚蛋,到时候天还是钢城的天,呵呵”。
“确实”
姬卫东笑着点点头,说道:“如果真的抓不到这些人,上面那些人也就安然无恙了,到时候找几个年龄大的背了锅,开除也好,怎么也好,呵呵”。
姬卫东话里最后的冷笑可不是好笑,显然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的。
尤其是地方,这种捂盖子的手段他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上下一起查的原因。
“今晚死了几个了?”
李学武对着姬卫东挑了挑眉毛,冷哼道:“没关系,我看有几个敢跑的,能拖家带口的我就服,敢让我抓着一个没带走的,我都让他后悔起这个念头儿”。
姬卫东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院,道:“这个就难办了,如果有两个儿子呢?”
“有八个能咋地?”
李学武不屑地说道:“在钢城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养儿子,出去了就能给他养老送终了?送终有可能,养老嘛……”
“你上哪儿?”
姬卫东见李学武没说完就走,追着问了一句。
“去见见幕后黑手,说不定能在那儿找到答案”
李学武在夜色中,露出一嘴小白牙,冲着姬卫东笑了笑,便往车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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