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您好像并不惊讶?”
姬毓秀在介绍了局里的情况,以及现在的治安情况,疑惑地看着李学武。
“还是说,您早就知道会出现……”
“我是人,不是神——”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郑局那边怎么说?”
“只是要求做好应急预案……”
姬毓秀有些迟疑地介绍道:“全局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所有人都取消了休假。”
“嗯,厂里也是一样。”
李学武叹了一口气,说道:“非常时期,束手束脚,不得已而为之啊。”
“你年龄和资历都不算足够丰富,这种事就不要往前奔了。”
“是,二哥,我明白的。”
姬毓秀听二哥对自己的评价自然很能理解。
“只是工作中难免的,要遇到这些问题,我有些拿不准,所以想跟您请教。”
“自家人,我不会瞒着你。”
李学武缓缓点头,接了顾宁递过来的茶杯,问道:“孩子睡下了?”
“嗯,妈和京茹在楼上。”
顾宁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后默默地坐在了李学武的身边。
她自然是不会主动搀和这种事的,就连单位里的思想教育活动,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实在躲不过去了,要写什么材料,都是带回家来,由李学武捉笔添词,定下基调后再写。
对时局和形势的把控,家里人一致认为李学武有着足够多的经验和长远的目光。
就连远在金陵的父亲都难掩对他的欣赏和重视,这是顾宁一直以来为之依靠的。
李学武在京城一步一个脚印,用实际行动和工作成绩打动了上面的领导。
更是在系统内部留下了干才的名声,着实让远在金陵的父母为之骄傲。
你要说思想政治,恐怕没有人能比李学武更先进了,他把自己弄的都没法出国了。
看他现在胸口上只有一枚像章,但只要出席重要场合,那一小片用战功和劳动换来的成绩,足以为他抵挡子弹,为全家遮风挡雨。
父亲去金陵,就是得了李学武的建议。
在随后的几次风波中,李学武更是能够提前预判,把消息及时地送到母亲手里。
或是写家信,或是打电话,聊着家常和琐碎就把事情说了,提醒了。
当然了,顾宁看过那些信,只觉得比平常啰嗦,左一句风大注意身体,右一句潮湿注意风寒。
她不懂这些话都代表了什么含义,但父母对他的关心更多,对他更为倚重和关注。
所以,顾宁很尊重李学武在专业领域的意见和建议。
至少是在她看来,思想、政治、形势等等,李学武在自己和他的家里绝对有话语权。
既然李学武能够照顾自己家,自己的家人,那她又怎么能让他一个坐在这同姬毓秀谈话呢。
夫妻同心,相濡以沫,休戚相关。
姬毓秀是李学才的对象,也就是她未来的妯娌,这就叫休戚相关。
饭后要谈正经事,她即便不发表意见,就坐在这里,也能让姬毓秀感受到她的重视。
当然,也能让李学武感受到她对他家人的重视。
这些道理她懂得,还是同李学武日积月累的相处,母亲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
总算是在有了孩子以后,与李学武家人相处,更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以后,才有了耐心和决心,走出自己的世界,去看这些问题,想这些问题。
只要有李学武在身边,她可以有绝对的信心去思考,去感悟,去成长。
所以,她在工作中时常会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或者当面谈话中的别有深意,意有所指。
有人会说是拥有深厚背景的她成就了李学武。
其实她更想说,李学武也成就了她。
夫妻本不就是互相成就,互相依存嘛。
所以才有那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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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收到了一些消息和情报,”姬毓秀有些担忧地介绍道:“有人想要对我们不利。”
“谁?对分局?”
李学武眉毛一挑,随即了然地抬起头,说道:“是八月七号公开讲话的那位引起的吧?”
“做好应急预案,加强防备是对的。”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这才说道:“不过也不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对方的目标不是你们,而是这个系统,是这个系统内更深层次的人。”
“二哥——”
姬毓秀被他的话吓的有些愣神,同时目光中的茫然也显露了她的内心。
“我还是没听懂您的意思,您是说这件事会波及到……?”
“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茶杯,点了点她,提醒道:“无欲则刚。”
“只要你无所欲、无所求,也就无所谓,懂了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姬毓秀的问题,更没有肯定她的猜测。
因为无论她怎么猜,认知的局限性也会限制她的思维,根本堪不透迷雾和虚妄。
只有站在历史以外的角度,纵览全局看这些问题,才能看清问题的本质。
但这种本质对身处目前环境的李学武来说,之于任何人,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站在时间的角度愚弄历史,历史也会被时间调整愚弄你。
所以,李学武始终保持着旁观者清的态度,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于姬毓秀所提出的问题和猜测,他想了想,把他在厂里的布置说了一下。
“我们厂属于工业体系,重点工作和主要矛盾与分局这种强力部门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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