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死后,神策都一样凶名赫赫。
在落凤坡,神策都十万人在被前后夹击的情况下,硬撼二十万巨灵大军,还有秦胜五十万大军合围,不但从容退走,还令秦胜损兵折将达十余万之巨。
太子卫率是指昔日戾太子的东宫六率——左右卫率府所领称射乘,左右司御率府所领称旅贲,左右清道率府所领称直荡。
当年东宫六率的普通兵卒多已老朽不堪用,可其中绝大部分军将,却都正直壮年。
那是戾太子精心挑选出来,日后助他执掌天下的。
京西楚氏长房的家将也很不好惹。
司徒堂知道自楚希声暴露身份之后,楚家在各地的田庄庄园陆续有家兵家将前往投靠。
楚家长房全盛时有家兵十万人,分布于各地看守田庄,许多人在长房消亡之后一方面眷恋旧主,一方面倍受排挤歧视。此时当他们的少主死而复生横空出世,自然从各地蜂拥而来,加入到铁旗帮旗下。
京西楚家乃昔日大宁开国军神创出的门阀,这些家兵都是按楚家的家传兵法操训,精锐不逊于禁军。
清风明月楼的帮众也号称勇悍,可与这三家相较简直就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
‘明月刀’司徒堂忖道楚希声此举,简直就是与直接竖起反旗无异。
据说东肥二州的官府根本就不敢管,敢多嘴一句,就直接被抓出官衙一刀砍了。
所以朝廷虽有意打压,却落不到实处,各处官衙都是俯首帖耳战战兢兢,生恐惹火了铁旗帮。现在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纯粹混日子。
楚希声本人也不遮掩,直接将这几家朝廷钦定的反贼都道之于口。
“神策都,东宫六率,楚氏家将,都好大的名头。”
司徒堂轻吐了一口浊气,目中透出凌锐之气,仿佛刀枪剑戟般与楚希声对视:“然而刀君可听说过困兽犹斗一词?你要将我清风明月楼逼到绝处,也要小心被崩一口牙!”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阁下身后站着的襄王殿下,自然有资格与我拼命。”
楚希声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不如你们二人加入我铁旗帮如何?给你们三个外堂的编制,运河我是要独占的,却可允你们在沧浪河北再打下数郡之地做地盘。
我们两家联手,定可横扫周边所有世阀与江湖势力。事后这条运河的收益,我分你们两成,届时你们的收入不减反增,你的王上也一定会很满意。”
司徒堂夫妇闻言不由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招揽了。
朱红雪思念电转了片刻,就大为心动,转头看向了她的夫君。
这条贯穿于神秀江与沧浪河之间的大运河,名义上是由清风明月楼坐镇执掌,其实各方势力都参了一脚。
他们的生意份额只占了不到一成,水路上的过闸费,也不敢收到那些权贵,与诸多神宗魔门上。
铁旗帮却不同,无极刀君的刀下,谁敢不交钱?
他的刀法力敌万军,麾下铁旗帮高手如云,连大宁天子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由铁旗帮独占运河收益,收入将十倍于以前的清风明月楼。
司徒堂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谢过刀君美意!我二人一臣不事二主!”
清风明月楼的背后是襄王,朝廷对此心知肚明。
他们若与铁旗帮混在一起,让建元帝怎么想?
坐在旁边的狂剑风三,此时已接到楚希声神念示意,当即怒目圆睁,将手里的酒杯‘砰’的一声捏成齑粉:“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我家旗主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陪你们磨叽?如果还想打,那就滚回去!”
这楼内的气氛顿时又阴冷了数分,开始剑拔弩张。
双方的神念武意甚至隔着一张桌子对抗,使得附近虚空不断的发出‘啵嗤’声响,周围的一些桌椅木筷等等纷纷承受不住,炸成了漫天木尘。
“风先生勿需如此。”
楚希声神态散漫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其实难怪司徒楼主会如此,辛辛苦苦十余年打下来的基业就这么拱手让人,换做谁都会不甘心。不过清风明月楼这十几万人,都是襄王殿下培养出来的精锐之兵,损失在运河这里岂非可惜?
且换个角度来看,我铁旗帮占据运河,隔断南北,对襄王来说可是绝大好事。日后襄王如有意大统,举兵北上,可以保证后路无忧,岂非美哉?”
他语气虽是表示理解,循循善诱,神态却将‘目中无人’一词展现到极致。
司徒堂脸色青冷:“刀君莫要胡言乱语!我家王上对天子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明白明白!”
楚希声一声失笑:“那么楚某再退一步,你们退出大运河。只要你们襄王府的商船按规格交足了过闸费,那么无论你们贩卖兵器也罢,粮食也好,我铁旗帮绝不会阻拦。
此外我铁旗帮从襄州,阳州与EZ收购货物,只会从你们名下的商号拿货,反之亦是如此。且异日襄王如欲举兵,我可保证朝廷片板不得从运河南下,神秀江下游诸州,也绝无法出兵攻伐。”
司徒堂闻言一阵磨牙。
前面那些条件倒是优厚,司徒堂擅于经营,脑海一转就知楚希声之策可垄断神秀江上下游的货物贸易,足以让两家都赚到盆满钵溢,收益可数倍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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