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英殊,你的厨艺见长啊。”
蒙志远尝了一口,微微点头,现在的他颇有几分英雄气,毕竟搞定了沈英殊,张桐等人就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只要再把张桐的亲信拔掉,剩下一个光杆司令,那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苏明玉先给蒙志远斟酒,又给自己斟酒,轮到沈英殊的时候,她摆摆手:“我喝不了白的,我来红的。”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支小玛歌,用开瓶器嘭地一声打开,也不醒一醒,直接往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
“来,明玉,我敬你一杯。”
苏明玉大嘴一张,笑着说道:“怎么好意思让师母敬我呢,该我敬您才对。”
“别这么说,沈浩的事我还要感谢你呢。”沈英殊强忍着心里的不爽,跟她说着感激话:“老蒙都跟我讲了,说如果不是你把这事儿压下来,搞不好沈浩就进去了,连我都要受牵连,所以这杯酒理应我敬,是感谢,也是向你赔罪,之前到你办公室……话说得重了点。”
如果苏明成没有把苏明玉和蒙志远的对话录音放给她听,搞不好她真会实心实意地道谢。
但是现在……
“师母,我这……我还想跟您说对不起呢。”
苏明玉赶紧站起来,端着酒杯跟沈英殊碰了一下,猛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光。
沈英殊也一口干掉高脚杯里的红酒。
“英殊,明玉的酒量可以吧?”蒙志远去拿酒瓶,准备给苏明玉满上。
她赶紧接过来自己倒满。
“来,明玉,我也敬你一杯。”
“不不,师父,我敬你,如果没有你,哪有今天的我。”
苏明玉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蒙志远没有喝那么猛,虽然也是干杯,却是细品一番才下咽。
他是真心想敬这个徒弟,居然能顶着公司同事的非议照常工作,帮他冲锋陷阵连克数敌,脸皮之厚,那真是非常人能及,是个做大事的人。
“来,这第三杯酒,咱们一起干了。”
“来。”
就这样,蒙志远和苏明玉喝白的,沈英殊喝红的,转眼二两下肚,三人脸上都有几分红晕。
便在这时,沈英殊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接起来放到耳边,听了一阵后道声“什么”,又听了两句后回复一句“我马上过去”,随即挂断电话,阴着脸走回餐桌前面。
蒙志远说道:“怎么了?”
“我弟。”
“沈浩?”
“是,我弟不知道带谁去鬼混了,喝了不少酒,回到家里跟妈大吵大闹。”她一面说一面去拿自己的包,把手机放进去:“我不能陪你们吃饭了,得过去我妈那边。”
出了这种事,蒙志远自然不好多说什么:“那你路上开车慢点。”
“放心吧,我叫小蒙载我过去。”
“那边没事了给我回个电话。”
“知道了。”
沈英殊答应一声,又跟苏明玉道声不好意,提着手袋离开餐厅,换上高跟鞋走了。
从别墅出来,她没有立即离开,打开路边那辆奥迪车坐进去,表面看是耐心等候小蒙,实际上密切注意餐厅的动静。
蒙志远和苏明玉还在喝酒。
“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明玉放下酒杯,晃了晃面前的茅台酒,发现还有一半:“师父,还喝吗?”
“喝,怎么不喝?我特意让你师母拿的2010年的虎茅,入口顺,酱味浓,回甘明显,呐,咱们俩一人半斤,刚刚好。”
干销售的,虽说南方不像北方那么注重酒文化------很多买卖都得靠喝酒,喝少了讲你不实在,喝多了才诚恳,但是在酒量这一点,起码的标准是有的,如果连半斤都喝不了,不说不能在圈子里混,起码上限会矮一截。
苏明玉作为江南销售公司的总经理,酒量自然不差,半斤53度茅台,问题不大。
蒙志远先给她满上,又给自己满上,没有端杯,夹了一块红烧过的栗子放进嘴里。
“张桐的材料收集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
“下周吧,下周我召开董事会,关于半年前和展腾的合同,由你出面跟他对质,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还有什么话说?”
苏明玉说道:“行,到时候我联系一下金总,让他跟我唱下双簧。”
蒙志远点点头:“明玉,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漠视那些流言蜚语,还能专注地做事情。”
“师父,现在众诚到了关键时刻,我再苦再累,也得支撑到你全面掌握董事会。”
“好,我没有看错你,师父老了,跟不上形势了,以后众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师父,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坐镇,我们这些人什么也干不成。”
“好,不谈工作了,喝酒。”
蒙志远端起杯子,邀苏明玉喝酒。
灯光漫过桌布,把红烧栗子鸡照得油光闪闪,同样在酒杯里映出一片晶莹,蒙志远和苏明玉皆有五分醉意,没有注意到茅台酒的标签下面有一个非常细的小孔。
这叫打孔酒,一般都是用专业设备在瓶壁钻孔,将里面的酒液抽出,再灌入价格便宜的酒,比如酒贩子会用茅台王子酒,甚至更低一等的茅台迎宾酒冒充飞天茅台,五星茅台什么的,像这种情况,那些回收名酒的人会用强光手电筒照射瓶身加以分辨。
蒙志远和苏明玉自然是不具备专业知识的,他们能仰仗的就是味蕾,喝惯了茅台酒的人是能分辨出酒质差异来的,然而这一次,无论是蒙总还是明总,都没察觉到杯子里的茅台酒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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