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程知节话语,崔氏也不再多说。
自个肚子内钻出的熊崽子,她再清楚不过了,想要让程处嗣学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还不如晚上做个美梦呢。
只需学得识文断字之才,再会算得一些算术,便已经很是满足了。
同样,关于程府的对话,在长安城好几个国公府、郡王府与皇宫内,都有发生。
不过,这些房玄龄与长孙无忌等人,都是满脸不在乎。
只要那夫子能教的自家兔崽子学会识文断字便可,尤其是那数字算术,不论是治家还是治军,都有着重要作用。
而且,经过某些文官言论,一代算圣之名,已经暗中安在李玄头上。
因此,这些国公爷们,当晚便开始安排管家,给自家逆子准备好一切用度,恨不得,连夜就让这些个逆子,去李家庄由那位夫子管教。
至于下庖厨做饭?
没听说嘛,整个小院一个下人都没有,作为弟子不做饭,难不成想要饿死夫子?
因此,第二天,卯时,天色还有些黑暗,程处嗣与李崇义等人还在美梦中,便被自家无良老子从被窝中揪起来。
准备,顺着上朝之时,就捎带着将这些逆子撵到李家庄去。
不过,李承乾没出发,程处嗣与李崇义等人,也不敢早早跑去。好说歹说,才说清楚,但还是被无良家长,裹挟到宫门外候着太子李承乾。
于是,等到李承乾从东宫出来之时,便看到这群往日,在长安城内嚣张横行的团伙纨绔子弟,正缩在马车内,人手捧着两个大饼,可怜兮兮的一口一口吃着。
“殿下,您终于出来了!”
看到李承乾,程处嗣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宫门外守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的已经想到,混迹在长安城的那些王八犊子,又会怎样嘲笑他们几人。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等赶紧出发,去往李家庄!”
说着,拉着李承乾,便是往李家庄而去。
路上,从长孙冲口中得知,他们等人的悲惨早已,李承乾一路都是心情大喜。
果然,这便是夫子所言的,人生最大快乐便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看的程处嗣几人,对长孙冲怒瞪不已。
“这便是李家庄的村塾?”
跟着李玄走进私塾,程处嗣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私塾内,整整齐齐的好几排桌椅,这种桌椅他们在自家老子书房内,都见过。只是,都被自家老子保护的死死的,他们要是胆敢触摸一下,非得挨上一顿痛揍不可。
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可以天天坐在其上,读书写字。
随后,最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随着他们坐下,便是看到自家夫子,在私塾最前面一块显然的黑色木板上,用一根手指大小的白色小东西,随便画了几下,便是写出一串显眼又好看的字迹。
“程处嗣,尔等干什么?”
上方,李玄黑着脸,喊道。
“夫子,此物甚是神奇,我等从未见过,不知……”
程处嗣连忙说道。
“此物名黑板,是我专门为了教学而制作出来的,你自然没见过!”
李玄轻哼了一声,满脸鄙夷,“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子,竟然连此物都没见过,见识还不如一介农户孩童,还有脸如此闹腾,还不赶紧给本夫子坐好!”
“是,夫子!”
还从未见过李玄如此模样,程处嗣不由被吓了一跳,赶忙坐下。
同样,一旁的李崇义几人,也是脸色一紧,连忙坐好,不敢再有丝毫乱动。
见此,李玄心中顿时舒坦多了。
随即,李崇义几人,便开始了煎熬的一上午。
不论是李玄所讲的数字算术,还是字母文字,他们一句都听不懂。
宛如听天书一般,脑子昏昏沉沉,但又不敢有丝毫睡意。
因此,好不同意等到下课,几人的一双大腿,已经开始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走起路了,一瘸一拐的。
“夫子,我等今日吃些什么?”
回到李玄小屋,担心自己中午会饿肚子,李承乾小声提示道。
“还剩下一些黑面郎肉,便吃软炸里脊、熘肝尖、葱爆肉、溜肥肠……”
李玄一连说了六道菜,都是肉菜。
仅仅只是听名字,李承乾便是直流口水。
但是,程处嗣与李崇义,尤其是想到自个今日要做饭与的房遗直与杜构几人,更是脸色惨白,看向李玄的眼神,满是惊惧。
“夫子,那肥肠可是猪的下水,污秽肮脏,我等怎可食用?”
“哼,又是一位没见识的国公嫡子,不仅没见识,还不会吃美食,一会做出的溜肥肠香掉你的下巴!”
李玄对房遗直与杜构几人,又是一阵鄙夷。
“行了,本夫子不管尔等吃与不吃,反正本夫子与高明要吃,尔等尽管照做便可!”
见到一旁的长孙冲想说些什么,李玄直接打断。
同时,满心舒坦,原来这便是当夫子的好处,竟能劳益身心。
“是,夫子!”
听罢,长孙冲与房遗直三人,只能苦着脸,像是被拖向刑场一般,来到厨房。
随后,几人在李玄的指挥下,在厨房的一侧,打开一个小门,下面竟然是一个地窖。只是,更让他们震撼的是,在厨房下面的地窖里面,竟然还存有冰块。
要知道,在长安城,只有皇宫内,才是常年储存着冰块。至于他们这些国公郡王府上,虽然也会有,但那只是积攒的一点点,都没夫子这里的冰块多。
而且,这里的冰块,竟然是用来冰冻肉块的!
“傻愣着干甚,还不快把这一大块黑面郎肉给拿上去!”
李玄催道。
“是!”
听罢,房遗直连忙用力抱起一大盆冰块,连同里面的黑面郎肉,搬到上面。
随后,随着李玄的指挥,将一大块冰块,都给敲碎,取出里面的黑面郎肉块。
“夫子,这些冰块?”
房遗直与长孙冲几人,看着脚下那一盆冰块,眼神闪烁。
“已经沾上了肉味,没有任何用处,扔了便可!”
却是没想到,一旁的李玄满脸嫌弃。
“夫子,这些可都是冰块!”
房遗直与李崇义几人,都是一脸不敢置信。
“本夫子自然知道此物是冰块,仅仅一块冰块而已,何必如此没见识的模样?真是丢本夫子的脸面!”
李玄继续毒蛇道。
“赶紧做饭,跟着本夫子,就不要如此大惊小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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