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武昌,沈文斌一行人乘着黄包车,浩浩荡荡地驶到了码头,衣着光鲜的一行人,引来了不少注目。
不过对于这样的注视,孙永宁不仅没有感觉到享受,反而是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昨晚孙永宁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带来的钱,发现居然被沈文斌给霍霍去了大半,这让孙永宁气得牙根直病。
看着进码头,对个看门的人,出手就是一块大洋做小费的沈文斌,孙永宁暗暗发誓,等事情结束一定要狠狠收拾两人。
孙永宁一边咒骂着沈文斌,一边快步的跟了上去,在沈文斌身边跑来跑去的拍马屁,活脱脱一狗腿子的模样。
做着这些,孙永宁的心中是一片怨念,特别是见陆绍庭只是站在沈文斌身边时,气更不打一处来。
本来这个角色,是要陆绍庭来演的,他只是当个手下人,在陆绍庭身边帮忙,可惜陆绍庭压根不愿受这个气,直接推给了孙永宁。
孙永宁自然也不乐意,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这里绝大部分都是陆绍庭手下的人,孙永宁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在孙永宁的不爽中,一行人通过舷梯上了客船,便直奔船上的头等仓位。
不过因为买票晚了些,头等仓位只剩下了三个,自然不能让所有人住下,沈文斌和郑明崇住了一间,刘奎朋带着他的两个手下人住一间。
剩下的一个头等仓室,也并没有让陆绍庭住下,而是让和刘奎朋一起的其他人住了进去,假装是沈文斌的护卫。
至于陆绍庭和孙永宁,则是住在了下一层的中等仓室,不过他们白天时,都需要上来给沈文斌几人跑腿。
在沈文斌的船仓中,趁着其他人都在各自的船仓中整理,没有人临视他们时,迅速的和郑明崇一边收拾一边谈。
就听郑明崇向沈文斌开口询问道:“少爷,咱们俩要什么时候逃?要不过会儿,船开出去,我们就跳江逃走?”
郑明崇和沈文斌,老家就是在江边,虽然沈文斌是少爷,但家里人根本不管他,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带着郑明崇在江上游了多少次,水性根本不用说。
听到郑明崇这么建议,沈文斌压根不同意,道:“急什么?这些家伙这么有钱,不趁机多捞点儿,难道你还想靠卖假酒攒学费?
何况这一片的江道,咱们根本不知道水流情况,之前还发生过江匪抢劫的事,我们还是等从南京离开后再逃。
那里是首都,周围的江上肯定不会太乱,而且那里是下游,水流会平缓很多,在那里跳,才能少出现问题。”
郑明崇听了,皱起了眉头,问道:“少爷,这是不是太危险了,这些人会让咱们活着离开南京吗?”
“吱……”沈文斌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了门响的声音,立马低声道:“放心,听我的就行,我肯定会安全把你带出去。”
说完,沈文斌立马窜到了旁边的床上躲下,在床上对着郑明崇指手画脚,没一会儿,刘奎朋果然走了进来。
一见刘奎朋,沈文斌立马对着刘奎朋指使道:“刘管家,去,给我拿点儿西点来,我饿了。”
听到这话,尽管已经熟悉了几天,刘奎朋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抽了抽,他真不知道,沈文斌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这种时候了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不过这个时候,刘奎朋也不想发作坏了事,点了点头,便对着已经站在门口的人,吩咐了几句,并没有再让两人离开他的视野。
其实刘奎朋能猜到,刚刚沈文斌两人肯定在商讨着怎么逃,不过这也是他故意留的时间。
毕竟逼得太紧,很容易把人逼得挺而走险,还不如给两人留点儿时间和破绽,让他们觉得有机会逃,反正刘奎朋并不觉得,这两人可以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
这一点儿自信,刘奎朋还是有的,毕竟他做的就是护卫工作,这些本来就是他的专长,何况对付的还只是两个菜鸟,当然,这只是他以为的。
等郑明崇将东西收拾好,沈文斌又开始了做妖,带着人在船上四处游荡了起来,像是在观察环境。
沈文斌也确实是在观察环境,只不过并不是为了逃跑,只是熟悉一下,免得出意外时,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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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小码头上站了几人,码头边则停靠着一艘小火轮,上面搭乘着七八人,正在那做着各自的事。
船下码头上的几人,站在了两边,相对而立,像是在做告别。
一边有三人,为首的,是没了一只眼,耳鬓已见丝丝斑白,身着黑亮丝绸长卦的男子,一眼看去,给人种凶恶毒辣的感觉。
而在他的左边一人,身穿一身素青长卦,简单朴实,身上流露出一股知识渊博的即视感,但身上却又有丝平和,甚是奇妙。
而在瞎眼男子另一侧,则站着一位样貌普通,身上却又有一丝丝杀伐之气的中年人。
在三人对面站着两人,相比于三人要年轻得多,只有三十岁左右,穿着也和三人不同,都是一身西式装扮,为首一人还戴了幅墨镜。
只不过这身装扮,在为首一人身上显得很是契合,但在另一人身上却有些违和,总感觉与他身上的气质不搭。
此时独眼男子正笑着向墨镜男道:“老四,这次的事,你要多操操心,务必将工艺给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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