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声刺耳的尖啸,一发从天而落的炮弹轰然砸下,掀起的沙土中,硝烟火光滚滚而起。
“注意,敌人的炮击~”印军军官们大声的吼道起来,谁都知道这发炮弹意味着什么。
“全连射击,3号目标,暴露步兵,榴弹瞬发短延期引信,表尺345,向右0-35,间隔10秒;表尺362,向右0-51,间隔15秒;
2号装药,表尺323,向左向右0-75,三发同时弹着,预备,放!”
副连长开始根据射击指挥员口令的,指挥炮击。
“预备,~放~”
“预备,~放~”
此起彼伏的口令声炸响着,在吼出第一发“预备—放”时,几乎就在那个“放”字从喉咙深处吼出的同时,炮长们纷纷摁下秒表,当指针走到第一、第二发发射间隔时-也就是15秒的时候,立即吼出第二发炮击的口令“预备,放”。
“预备,~放~”稍显有些嘶哑的声音在炮击的那声轰然而响中拖长着音调。
咣当,滚烫的炮弹壳从打开炮闩的炮膛内滑落而下,一旁的装填手赤膊着上身,只套着一件防弹背心,迅速疾步上前,早就捧在手里的炮弹顺势推入炮膛,一旁的副手手里的药包已经顺势填入。这是由于榴弹炮通常采用的是分装药,即弹头跟发射药是分开的,所以整个炮弹的装填显得是那样的步骤紧密却又有条不紊。
之所以是分装要,是因为这样不仅根据不同重量的弹头以及射程和射角的不同,来调整装药量,使不同重量的弹头,利用不同的射角、不同的初速,使得多发弹头同时命中目标,扩大火力涵盖面。而一个标准的榴弹发射药通常有7个装药呈长条状, 成束捆扎起来的药包,全装药是0号, 取出1个药包是1号装药,取出2个药包是2号装药。
整个程序都是有条不紊的,弹头被填入或者炮棍捅进弹膛,弹带嵌入膛线,装入调整好的药包,最后装入带有底火的传火管,关闭炮闩,随着那一声“放~”的怒吼,拉动击发绳。
整个阵地完全的陷入在一片腾起的烟尘之中,有弥散而开的膛内残存硝烟,也有炮弹出膛时的羽浪掀起的烟尘。可是也正是这样的忙碌之境带给大堤那一边的恐惧却是令人窒息的。
火光冲天而起,使得整个夜幕甚至都被染成了一片的混红之色,那是一种似橙非橙,非黄似黄,间于红黄之间的绚烂,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甚至想要死于其中的绚烂,那是一种点燃无数人激情的绚烂,却又是一种夺取无数人生命的绚烂。
燃烧、咆哮、震彻,任何的字眼似乎都不能形容,当大地在颤抖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大地在筛抖,那是大地在炮弹的重重敲打下,所发出的颤栗。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整个炮连在短短的十分钟内,连续的打出急速射,用铺天盖地而下的火光、钢铁、死亡笼罩了印度人的攻击锋线,将死亡降临在那些可怜的印度士兵们的头上。
“妈的,炮兵的这些家伙打疯了,也不怕引起地震。”钱鹏飞嘟囔着,他隐约记得班达亚齐、苏门答腊岛、东印度洋这边好像是有什么地震板块,2004年的地震引起的大海啸曾经在这片海滩、在班达亚齐吞没了多少生命,想想就后怕。
“哪里有这么容易。”双翼一边噼里啪啦的检查弹鼓,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到。
“就是啊,这样都地震,可能吗?”红隼接过话头来:“我说老钱啊,你们这些野战部队还真幸福,看看吧,什么气势,炮兵轰击,装甲冲锋,机动突击,载车步兵,哪像我们特战大队,成天的偷鸡摸狗的事儿,要不跟你们师长说说,我也来你们85师。”
“得了,那样你们卓大队还不宰了我。”钱鹏飞嬉笑着,引来红隼不屑的一声“嘁,还营长呢。还直属侦察营的营长呢,真没魄力,连我这样的特战精英都不要。”
炸碎的人体碎片混合在飞溅的血雾中,飞溅的血雾又蒸发在腾起的火光中,腾起的火光又掺杂着浓烟滚滚而起。被炮弹直接打成零件状态的战车撒布在堤下的沙滩上。
短短的数百米,可这数百米俨然成了一片死亡地带,无数的身影奔跑在火光之中,鲜血激发了人类心底的兽性,又燃尽了那一点点的恐惧感,使得再为胆怯的懦夫也变得那样的疯狂,这不是勇敢,而是暴虐,而是完全的丧失自我的冲动。这就是战争,使得勇士和懦夫其实模糊了概念的一种彼此之间相互杀戮的行为。
也许政客、军事家们会侃侃而谈着:“其实战争就是政治的延续”
但其实只是狗屁,军人们才不管什么是政治呢,士兵们就更不想什么是政治。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什么为了国家而浴血,为了民族而战斗,统统只是空话,士兵们只是想着为了活下来而厮杀,为了自己身边并肩战斗的战友、袍泽而奋战,因为其实这很简单。只有杀光了敌人,才能够让自己和袍泽活下来,其实生与死往往就是胜于负。
“不要问你们的国家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而要问你们能为国家做些什么”身先士卒的印度军官们吼出了当年约翰-肯尼迪总统在就职演讲中那最为豪迈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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