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的一声巨大爆炸,这如同晴天里的一声炸雷样震得我的头脑阵阵发懵,耳朵里一阵嗡鸣,浑浑噩噩地让我几乎感到头疼欲裂。我抹了抹脸,让自己稍稍镇定一点,是什么,是敌人丢来的手榴弹吗?不,不是,没有这么大的爆炸威力,是什么?我瞪着失神的眼睛看了看四下,身旁的路一鸣同样是满脸发懵的模样,这家伙的脸上满是灰土,显得很是脏兮兮的,他的连声地向我喊着什么,可是我却难以听清。
一阵飘零的雨水溅在我的脸上,被火焰给烘烤得阵阵发烫的面庞被这雨水的凉意给激灵了下,倒是让我清醒了点。雨水?这里哪里来的雨水的,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尘烟散尽,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风扯散了尘烟,街面却是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原先临近街道的两个房间却是在这巨大的爆炸中整个的不见了,还有小毛,正在房间内用机枪封锁街道的邓小毛和他所在的房间一起消失了。
“我你大爷的!!”顾不上头疼欲裂,我捡起枪就对着外面一阵疯狂地扫射,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在阳台上,我被失去战友的悲伤给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及什么了。一股从正面而来的冲击力将我整个人掀翻出去,胸口就如同遭到一记重锤猛击样的,让我几乎喘息不过来。妈的,中弹了。我下意识的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只有子弹的冲击力才会这样。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昏厥感。
“连长!!”怪叫一声的路一鸣掏出烟幕弹丢出去,扑上前来将我拉了回去“请求炮火轰击,红色烟雾区。”路一鸣此时也打红眼,这家伙直接呼叫了指导员他们,要求用90毫米滑膛炮轰击阳台。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临时野战医院了,一阵淡淡的来苏尔水的味道将我从昏沉中唤醒。脑袋还是阵阵的胀痛感,就仿佛有无数针刺在一次又一次的戳痛我的脑子一样。闻到来苏水的味道时,我就知道自己还没死,因为我知道天堂或者地域都没有这种难闻的味道。我不喜欢来苏水的味道,总觉得这味道太是有些怪怪的了,让人总是感觉不舒服。可是再不舒服我也没办法,毕竟这里应该就是野战医院了。
我动弹了下,嗯,四肢都还在,只是自己跟个光猪似的,这也太难为情了吧。我觉得自己有些两颊发烫,所谓的野战医院其实没几个人,就五名营部医护兵和安静。这要让丫头看到我这番光猪模样,还让我以后怎么见她啊。
一张秀丽的面庞忽然出现在上方,“醒了?”带着淡淡地笑容,丫头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只是话语中似乎让我感觉不到关切之意,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味道,我觉得更像是戏谑。
我一愣,随即本能的便是跳将起来,砰,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安静的脑门上。“哎呦!!”疼得龇牙咧嘴的我连声哼哼着,我这只顾着爬起来,愣是没注意到丫头正俯身看着我。
“你还哎呦!!”安静揉着被我撞疼的脑门,怒气冲冲的模样。“我说范连长,我不是老虎吧,至于要那么看着我。”安静这怒冲冲的模样其实还真是挺能够唬人的,起码我是被她给吓住了。
“呃,我这不是没注意到你嘛。”我一边抚着自己撞疼了的脑壳,一边抓过毯子来盖住身体,我可不想有什么难为情的事儿。我将自己蜷缩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即便这模样是我装出来的,我也得装得惹人怜爱啊。
安静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喏,你的伤口很严重呢,给你缝合了,记得不要做过度剧烈的动作。”她一边将一块OK绷贴上,一边说到“该给你处理的都给你处理了,没见过你这样亡命的,路班长可是告诉我了,你那样不要命的玩法,可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的,别搞得成天来见我的时候不是血淋淋的就是给我摆这个臭脸,知道了吗?范大连长。”安静虎着脸对我说道。
“呃,那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连连点头,这个时候我就仿佛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站在老师的面前一样,倒不是我认为自己有错了,只是在丫头的气场面前,我实在无力‘反抗’。
其实我倒是对丫头没有任何一丝别的意思,只是对她此时这样虎视眈眈看着我模样有些不习惯,更何况我还没穿衣服呢。我感到有些脸红,整个人完全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只是那样的呆在那里。
丫头似乎也是觉察到了这份尴尬,她转身过去,给我拿来一套作战服“跟个光猪似的,也不知道羞不羞,呐,将衣服穿上吧。”安静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尽管有些虚弱,尽管背部的伤口还是很疼,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只能硬着头皮上,我知道为什么安静没有劝说我留在医护所,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人都不够,轻伤哪能下火线。敌人的第一次进攻虽然还没有能够组织起来,便被我军猛烈的炮火给压制了,但这不等于敌人就不会组织新的一轮进攻,现在敌人或许也在做着调整,准备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敌人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时间就是决定战役胜败的最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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