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学徒。”诺曼说。
“但却让克洛伊塔遣派两位使者前来寻找。”
“我向来搞不懂占星师的想法。”他其实也往这方面想过,但苦于没有更多的信息,只好无奈放弃。毕竟高塔万里之遥,远在天边。“他们做事没有逻辑,因为星象会昭示未来。我们这样的凡人只能根据现有情况判断,这是很不公平的。”
“你若是凡人,伊士曼就没有神秘生物了,爵士。”王子不禁微笑,“夜莺确实飞不到浮云之上,但克洛伊也不是没有同等的对手。”
歌声停下了。书房中转眼只剩下诺曼和伊斯特尔。这位王党的支柱一言不发,仿佛在品味王子话中透露出来的东西。
“殿下,我必须提醒您。”诺曼缓缓开口,“神秘支点间的关联只会比我们想的更深。但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原本的大同盟分裂,可他们依然以另一种方式统治着诺克斯的神秘领域。作为曾经的军团长,我不建议利用我们并不熟悉的武器对敌……稍有不注意,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我明白。”王子喝下一口酒,深紫色的液体在杯子中旋转。“这也是你与我姨妈的分歧之一吧?”
“四叶公爵对她的能力有信心。”诺曼却更谨慎。先王在世时,曾戏称自己的军团长属于“盾之军团”。“她什么时候没有信心过?”
上个月的亡灵之灾让疾影军团失去了军团长塞万提斯,但说实在的,这对骑士们的影响仅止于失去了一位战友而非领导者。特蕾西才是他们的首领。诺曼自问没有她那样的统帅天赋,早在断剑革命时期他就知道了。
“可她的信心也有力量支撑。冰地领的银鹫军团面对她的骑士时不堪一击——那是守卫南部边疆的军队,抗击雪人和神秘生物的精锐军团。她不用借助守誓者联盟的力量也能将他们战败。”
伊斯特尔反问:“你以为我借助守誓者联盟的力量对付克洛伊?像我姨妈一样?”他摇摇头,“王国列车的计划不了了之后,伊士曼与守誓者联盟的进一步合作就已经中止了。老实说,我不认为这完全是坏消息。”
难道他的消息另有来源?诺曼怔了一怔。高塔的同等存在并不多,他立刻找到了答案。“是巫师?”但寂静学派与联盟没区别,都不是伊士曼能了解的武器。
“他们主动来找我,要求建立一定程度的直接联系。是寂静学派,不是盖亚教会。总主教不情愿地告诉我这个消息后,一整天都没给我好脸色。”
“什么时候的事?”他竟完全不知情。
“就在法夫坦纳使节团抵达王都那天。我缺席了宴会,正为这个好消息。”
诺曼还以为王子的身体不适确有其事。“你早该告诉我的,殿下。”他懊恼现在才得知消息。雄狮若是知道那群巫师就在铁爪城,想必会更早离去。
“不,幸好我没这么做。”伊斯特尔王子却说,“雄狮追踪他的学徒而来,正是因为黑巫术失去了她的踪迹。你这么说只会激怒他。”他知道诺曼爵士的打算。“而且寂静学派的橄榄枝不是无条件的,我近些天一直在考虑。”
由于抗拒,诺曼没第一时间问相关内容。“他们给出了什么条件?”
“与联盟相比,寂静学派还不算太过分。也许是看在盖亚教会的份上……福里斯特那个老东西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结果说出的话却是希望伊士曼能给苦修士们提供些冒险者的情报,顺带着城市间矩梯的通行便利。”伊斯特尔又喝一口葡萄酒。
“只有这些?”诺曼问。
“只有这些。既没要钱也没要人,不是很好吗?看来寂静学派是要在伊士曼境内的神秘之地进行一些大动作,反正不会妨碍王国治安。”
这些苦修士如果没有脑子进水,就说明那个神秘之地意义非凡,否则他们不需要与王子商量。也许他们的目的不是神秘之地。可除非去问雄狮罗奈德,诺曼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得到准确的消息。“那我们能得到什么?”
“不多也不少。口头上怎么承诺都行,但伊士曼毕竟还是苍穹之塔的属国。这有好处也有坏处。”伊斯特尔说的很含糊,但诺曼听得懂他的意思。要是另外的中立国,寂静学派不大可能给出同样的诚意。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诺曼还是很难对克洛伊塔抱有感激之情。这本就是高塔的责任。那帮占星师应该为属国提供保护,而不是派个要命的巡察使者弄得王国上下提心吊胆。王国紧急议会上,贵族们将威尼华兹的神降事件的损失归咎于老上司光辉议会,但诺曼认为克洛伊塔也是同等的麻烦。他受够了接连不断的神秘灾难,然而伊士曼根本无法拒绝神秘支点的“请求”。
“多在哪儿?”他问。
“物质补偿。”王子告诉他,“伊士曼会得到魔文学的知识。库鲁斯向我保证一旦消化掉它们,足够我们将铁爪城的矩梯进行一次全方面的升级。下次特蕾西姨妈到王都也许不用乘车了。”库鲁斯是诺曼的副官,也是他的学徒。
诺曼想象了一下早晨四叶公爵到王宫参加早会,晚上再通过矩梯离开的景象,忽然觉得这种馈赠不要也罢。我宁愿她在路上多耗几天。“确实不少。”他不是很情愿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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