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公园。
草地上莫名泛起寒霜，将一棵棵青草迅速冻结，紧接着，电蛇乱窜凭空出现，一团球状光团随之乍现，离地三米多高。
几秒后，光球消失，一条人形身影坠落在地。
那人缓缓站了起来。
是个女性，没穿衣服，身高不到一米六，剃个青皮光头，身上还有很多疤痕，加上摔落时沾染的泥土，显得脏兮兮的。
看容貌身段，她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姣好生的俊俏，就是那双大眼睛流露的眼神很冷，生人勿近。
小姑娘扫视周遭，然后干脆直接的跑了，动作矫健的很。
片刻后，她出了公园，在寂静街道上看到三个喝着啤酒的男青年，径直走了过去。
大半夜看到个裸妹子，三个像混混的小青年不禁吹起口哨。
“哇哦，小妹妹，衣服拿去洗了没得换？”
“瘦了点，不过青涩度刚刚好，我喜欢！”
“哥哥带你去嗨皮吧，超过瘾的。”
面对三人的调笑，小姑娘无动于衷，来回扫视，最终把目光定在跟她个头差不多的矮个混混身上。
小姑娘面无表情道：“你，把衣服脱了。”
矮个混混咧嘴大乐：“哟，妹妹你这么着急啊。”
说着，还向小姑娘伸出爪子，然而手到一半，就突然被小姑娘一把握住，干净利索的一旋一扭，就听咔嚓一声，矮个混混的手臂被拗断了！
“啊！！！我的手！”矮个混混惨叫着跪倒在地，那只手臂已然扭曲变形。
另外两个目瞪口呆，什么鬼？这女孩忒狠了！而且这个年纪的女孩会有这种怪力？
没等俩混混反应过来，那女孩身形一晃，主动发起攻击，三拳两脚将俩混混打倒在地，动作干净利索，而且下手狠辣，一个小腿骨被踹断，一个肋骨骨折，躺在地上咯咯怪喘，鲜血从口中呕出。
小姑娘没事人一样，兀自蹲下扒矮个的衣服，矮个一边惨叫一边哀求：“姐！你喜欢主动直接说就好，我手断了，真不行……啊！”
小姑娘一拳将其鼻子打扁，穿好牛仔裤大T恤，扬长而去。
漫步街头，小姑娘似乎也没什么目的性，就是盲目走着。
路过一处建筑工地，女孩走了进去，四处寻找，当看到一柄重型八角大铁锤，她拎起来颠了颠，带上了。
又看到一把小号锤子，她又拿上了。
似乎这小姑娘特别喜欢锤子。
找到个大号帆布工具包，把锤子塞进去，包裹斜挎在身上，只是超大帆布包和她娇小身材搭起来，体积反差看上去莫名的可爱。
继续在街头溜达，直到一辆警车缓缓停在她身旁，按了声喇叭，一名警察打开车门下车，问道：“女孩，大半夜在街上干嘛呢？”
小姑娘看看警察腰间的枪套，木然道：“我需要你的手枪。”
“什么？”
……
数日后。
马可士正在酒吧日常灌酒，一个女人来到他身旁。
女人道：“马可士。”
马可士翻眼看去，就见那女人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八，齐眉金发，看上去像个假小子，不仔细看会当成男生。
“你谁啊？”
“我叫格蕾丝，你得跟我走，马上。”
马可士笑笑：“我的档期满了，你得排队，过几年也许我会喜欢你这款的。”
格蕾丝淡淡道：“2003年你被判处死刑，你一直活在害死兄弟的愧疚中，然后你捐献了身体，被改造成半人半机器……”
砰，马可士撂下酒杯，扭头瞪着格蕾丝：“谁告诉你的？”
“你，未来的你。”
马可士一怔，喃喃道：“你特么到底是谁？”
“折翼天使军团！九连上士格蕾丝！马可士，时间不多了，你要跟我去救人！”
“救谁啊？”
“人类最后的希望。”
……
“我要这个。”光头女孩指指热狗，抿嘴道。
摊主麻利的忙活着：“要辣酱还是番茄酱？加洋葱么？”
“嗯……都要。”
拿好热狗，光头女孩放下一张钞票就走，摊主急忙叫住她：“等会，找你钱。”
女孩茫然看着摊主：“我知道买东西要给钱，找钱？是什么意思鸭？”
摊主看看眼前脏兮兮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可怜啊……拿着，你钱付多了，记住，这年头愿意施舍的好心人少了，弄到钱别乱花。”
光头女孩收起零钞，边走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热狗，两腮鼓起鼓包，像只护食的仓鼠。
此时她胸前背后挂着两面硬纸板，上面书写着——忘了翅膀在哪的天使。
脏兮兮的模样，配上硬纸板，犹如日常常见的流浪汉。
近些日子，小姑娘就是每天漫无目的闲逛，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天上掉下雨滴，女孩看看被打湿的硬纸板，微微颦眉，总算有了情绪反应。
小姑娘走到街边一家商店门廊前避雨，几口把热狗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还把手指上的油渍吸吮干净，像个流浪的小动物，惹人怜悯。
雨势愈发大了，小姑娘也许是无聊，轻轻哼唱起歌来，还是汉语歌。
“红尘世界，一片迷茫雾，道路道路漫长啊，不知道……问谁好？”
“风里路，是我前途……沙啊沙像刺刀，风啊风狂肆暴，令我皱眉低首，冲入……茫茫路，全凭意志，开展我凌云步，迈着大步向前啊……”
歌声稚嫩，却有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感，尤其是那一句“不知道问谁好”，刺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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