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旺旺反复地将这条短信看了三四遍,这才失落的意识到江臻已经离开了望东城。
他到哪里去了?
要去做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
韩旺旺对此是一概不知。
心中担心江臻,害怕他会遇到危险,韩旺旺洗漱时都心神不宁着,刷牙的时候将牙膏全部挤到了洗脸盆里都没有发觉。
待她发现时,洗脸台跟裤子上以及拖鞋上全都是洁白的牙膏膏体。
韩旺旺收拾好一身的狼狈,吃了个简单的水果沙拉,便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
她到事务所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钟。
韩旺旺将车停好,一下车便听见了急切奔跑的脚步声。那是一个女人在奔跑,高跟鞋接连不停地敲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动静。
韩旺旺好奇抬头朝大楼出口瞟了一眼,便瞧见宋韵一脸焦急地跑了出来。因为跑得快,胸随着长发一起在颠簸,颇有些养眼。
韩旺旺绕到车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宋韵。
等宋韵跑到她的宝马车旁,掏出车钥匙来解锁,韩旺旺便故意做出一副挑衅的样子,幸灾乐祸地问道:“哟,宋律师,做什么去啊?小心把鞋跟崴断了。”
宋韵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整这么一出,你就会赢了我?”
韩旺旺眉头一挑,心里装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出什么事了?
听宋韵这话,像是她手里的某个案子出了大问题,但她们之间有关联的案子,就只有顾秦川那一个了。
莫非顾秦川那边出了岔子?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检察院那边的工作收尾了,要将顾秦川移交给法院了?”
宋韵见韩旺旺还不知道顾秦川那边出了事,便说:“警方那边有了新的发现,怀疑顾秦川涉嫌参与了另一宗刑事案件,要求重新对他展开调查。莫非你还不知道?”
韩旺旺当然知道顾秦川身上还有别的命案,只是没料到今天就会被抖出来。
江臻一直在暗中推动整个事件的进展,莫非江臻今天离开,就是要去揭发顾秦川等人的罪行?
宋韵见韩旺旺一脸迷茫,便确信韩旺旺还不知道这消息。“你就心里偷着乐吧。”宋韵气冲冲地上了车。
韩旺旺看到宋韵上了车,高跟鞋都没脱下来就直接启动了车子。她对宋韵大声喊道:“穿那么高跟的鞋子开车,出了事故你责任重大啊!”
宋韵着急去见顾秦川了解情况,上车后,也忘了换上副驾驶上备着的平底运动鞋,更没听见韩旺旺的声音。
事务所楼下有一片露天停车场,韩旺旺和宋韵他们的车一般都停在楼下。所有车子并排停在一排,车位还算宽敞。
宋韵把车从停车场里倒了出来,稳稳地横着停在了一排车的后面。
停好车,她又放下窗户玻璃,趴在窗口,对站在后面红色轿车前头的韩旺旺说:“你是不是在为你即将辨胜官司而感到高兴?”
宋韵脸上的表情显得咄咄逼人,这就让韩旺旺非常不开心了。
“当然会开心。”赢了官司,谁不开心?
韩旺旺说:“尽我所能赢了这场官司,叫顾秦川那样的人得到法律的惩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顾秦川坏事做尽,难道不该进监狱吗?”
闻言,宋韵的脸上布满了讥讽与不屑。
“那你想过没,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将顾秦川送进了监狱,就是得罪整个顾家。你以为你赢了这场官司,就会备受关注,就能有大好的前程了?你知不知道顾家是什么家庭,你这样的小丫头,顾家轻轻松松就能把你弄糊。”
“你以为的赢了,实则是输了!”
宋韵觉得韩旺旺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打赢了官司就是赢得了前程,殊不知那是把自己作进了火坑。
韩旺旺听到这话,对宋韵的看法变得复杂起来。
宋韵说这种话,其实也是在提点韩旺旺,让韩旺旺学会向社会低头。
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圆滑的时候就要世故。无权无势的人,只能去适应这个社会,才能走得更长远。
韩旺旺放下双手,表情严肃且郑重地注视着宋韵,她道:“宋律师,不是人人就能投胎到顾家做孩子的。顾秦川有顾家撑腰,刘清就只有我给她撑腰了,我当然要为我的当事人负责。”
“律师手里握着的法典,该是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而不是为了权贵服务,便蔑视底层的百姓。”
“好一个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宋韵讥讽不屑地笑了起来,竟说:“你就跟我家那个老头子一样,迂腐!”
正因为迂腐,所以她家老头子得罪了不少人,才间接地害死了她的母亲。
做人,就该圆滑世故。
宋韵见韩旺旺是个死心眼的傻姑娘,跟她讲不通道理,便放弃了拯救她。
宋韵将车门关上,脚挪到油门上,猛地踩下去,但车子却不像她以为的那样超前行驶,而是急速倒退,朝着韩旺旺的方向撞了过去!
宋韵竟是错把倒车档当成了前进挡!
宋韵慌了神,下意识要踩刹车,可高跟鞋的鞋跟却被卡在了脚垫的边缘。
韩旺旺两眼瞪大,动作先于意识一步,手撑在车头上,身子猛地腾空跳跃起来,落到了旁边一辆大众车头上!
宋韵吓得心脏都差点蹦出了胸腔,她反应过来,赶紧将脚从高跟鞋里挣脱出来,再去踩刹车,却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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