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十五醒酒的工夫,王笙等人也吃得酒足饭饱,算算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但拓跋佑却一点着急的神色也没有露出来。
凤九霄在这段时间又问了他许多当地的风土人情,一是确实想了解,二是不让对方久等无聊。
女护卫从头到尾未说一句话,只听,只看。
在辣椒的搀扶下庞十五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时,张子路、王笙、端木燕、熊梦烟也都出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
庞十五虽然脑袋还有些晕乎,但还知道把账结了。
当老板看着他们要走时,连忙过来送行。
凤九霄这时候笑道:“老板,你可把我兄弟害苦了!”
老板知道他说的是庞十五喝高的事,便笑道:“公子这你可怪不着我!我提醒了酒管够,但不要贪杯,这位小兄弟喝酒实在是太实诚了,以为我这酒劲不大,竟然喝了这么多,而且还喝得那么急,肯定是要醉的!”
凤九霄心道:一个人突然破境成功后,如何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喜悦心情呢,当然是喝酒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凤九霄笑道:“你这酒为什么劲这么大?是不是把闷倒驴掺进去了?”
老板顿时一惊!
迅即一竖大姆指,“想不到公子这也能尝出来?”他在里边至少掺了三种烈酒,但是因为马奶的酸涩味道过于浓烈,一般人根本尝不出这马奶酒里竟然还有别的酒!
凤九霄道:“我只是猜的,我可没喝过闷倒驴。”
辣椒道:“公子,啥是闷倒驴?”
凤九霄道:“闷倒驴是一种烈酒啊,当地名酒之一。”
辣椒皱眉道:“怎么这么难听,感觉好像骂人呢?”
凤九霄道:“哪里像骂人了?”
辣椒道:“闷倒驴,谁闷倒了谁就是驴呗,你看看,这不就是一头蠢驴吗?”她戳着庞十五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
众人皆笑。
幸亏庞十五的脸本来就红,所以看不出他已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九霄道:“那这可误会起名的前辈了,我听过一个传说故事,说这西北草原啊有一家酒坊,名叫百里香,老板好喝酒,他年纪不小了大概有七十多岁了,生平好酿酒,酒如其名,香飘百里。有一天,他在坊中又酿出新酒二坛,用毛驴驮着,想到集市上卖掉。到了市场以后呢,老板见日上三杆,便觅树荫而寐。酒香幽幽,那头驴忍不住开始偷喝,不一会竟然盗饮半坛!待老板睡醒以后,却闻人声嘈杂,但见那头驴已卧醉不起,驴酣大作也。众人围观,老幼皆笑为绝倒。有一书生走上前谑笑之曰:驰誉草原百里香,香飘至此闷倒驴!老板一听也乐得不行,没多久,百里香便有了更响亮的名号——闷倒驴!从这以后闷倒驴算是名扬天下了!据说现在中原也有人在卖闷倒驴!”
“原来闷倒驴是这么来的啊,我还以为骂人是驴呢!”
“要真是骂人,那谁还喝啊?”
张子路道:“有机会倒是想尝尝这纯正闷倒驴的味道!”
拓跋佑笑道:“你们很快就会喝到了。”
张子路也笑了笑。他只当对方是客气话,却不知道对方意有所指。
拓跋佑道:“公子,此去行宫不足二里,不如大家步行如何?”
明明那边不让骑马,但他说的如此委婉,凤九霄笑道:“听人劝,吃饱饭,走!”
庞十五道:“大哥我们的马怎么办?”
拓跋佑道:“我已经安排人负责照看了,你们出宫时便会奉还!”
凤九霄道:“有劳了!”
拓跋佑道:“分内事,应该的!”
数百士兵在前边开道,路上行人纷纷回避。众人一路上欣赏着北国雪景,听着拓跋佑讲着当地的传说故事,几乎眨眼之间便到了城门之下。
城墙不过一丈多高,似乎就是为了遮挡外人的视线而已。有了这道城墙,就不用额外安排数千名皮室军在寒风中站岗了。
这一拔皮室军到了城墙之下便分散开,守卫在城门附近。
穿过了城门,里边又有一队全副铠甲的士兵迎了上来,领头的竟然是那禁军副统领。
副统领笑道:“凤公子,欢迎来到大辽皇帝行宫!”
凤九霄道:“好说。”
他见对方竟然没说又见面了这类的话,便知道他们这些人也是谨言慎行惯了。
大家随着副统领向里走。
凤九霄一抬眼,只见数十丈外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夹道而立,雄纠纠,气昂昂,军威极盛!
凤九霄心道:这是摆给自己看的吗?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吧?
路尽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毡帐,高达三丈,直径竟达十丈!
气势磅礴,动人心魄!
毡帐坐落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平台下边虽然被士兵包围了看不见情形,但也能料到必定有无数的车轮!
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契丹士兵将宫帐围得水泄不通!
倒皇派要想在这种情形下攻进大帐怕是很难。
每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手上握着的长矛都闪着幽冷的寒光,每一名士兵的双眼都透露着无比的坚毅,似乎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张子路被契丹军人的气势所折服!
“这才是铁血之师,百战之师,无敌之师!”
张子路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契丹手上借兵的事情,眼睛里都是强壮如狼似虎的契丹士兵。他四处张望,想寻找拓跋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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