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就算遇到了魔豹,也等于送死!而他现在正在以魔豹为砥砺,大磨其剑!
刘胜认为庞十五命好就在于,庞十五不但遇到了魔豹这种好砥砺,运气已经爆棚,偏偏他还有个好大哥,还有个好大嫂,居然在他身边为他掠阵!….为他护法!
为他保驾!
他居然可以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
而别人只有一次试磨刀的机会!磨刀失败就意味着自己以身祭豹!
而庞十五在凤九霄和袁紫珊的盯防下却可以不停的尝试磨刀,失败了可以再来,直到磨刀成功为止!
这种好命,天下少有!
雷啸天察觉到刘胜情绪上的波动,不动声色地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刘胜看了雷啸天一眼,淡淡地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雷啸天不禁失笑道:“打机锋?”
刘胜笑道:“不擅长。”
雷啸天也感慨道:“得遇明主,三生有幸!”
刘胜一怔,轻声道:“突发感慨,想必触景生情!”
雷啸天叹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刘胜笑道:“怎么?想起了以往的一地鸡毛?”
“一地鸡毛?简直是一把的辛酸血泪史啊!”
“此话怎讲?”
“当着新主的面揭旧主的疤是不是不太好?”
刘胜嘿嘿一笑,“你怕什么?怕副使大人听到觉得你这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雷啸天道:“有那么一点点。”他长嘘一口气,“恐怕要在江湖上落下个变节的名声喽!”
刘胜笑道:“你在影射我?”
雷啸天一怔,“我怎敢影响你?”如今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雷啸天再对刘胜有意见也不可能当面掀起矛盾啊。
刘胜道:“我是南汉皇族,却归顺宋室,算不算变节?”
雷啸天一怔,嗫嚅道:“这个……”
刘胜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识时务者为俊杰!韩信先从楚营投到了汉营,算不算叛变?”
雷啸天沉吟道:“似乎……这个……”
刘胜道:“良禽择木而栖,多么正常?韩信开始一心为项羽出主意,想真心的为楚军效劳,但可惜,无人识得他的大才,他不想埋没于此自然走了,谁会说他变节?”
雷啸天点头道:“不错!”刘胜说的越有道理,他的心结解得就越开。
刘胜道:“肖何月下追韩信,都在讲肖何如何识人,韩信如何关键,有谁追问过韩信从汉营那里又跑了算不算变节?一个变节的人居然还拜大将军?”
雷啸天继续点头,“有道理!”
刘胜道:“说说你的辛酸血泪史呗?”
雷啸天道:“这么说其实有些夸张,我有辛酸不假,血泪都是朋友的!”
刘胜嘴角含笑,轻声道:“朱五对待你们太狠?”
雷啸天目光闪烁,思绪飘飞:“他是黑道起家,不狠何以立足?”
刘胜道:“既然他是龙头,恩威并施也没毛病。手下犯错不严加约束如何服众?”犯错了就罚,罚得哪怕狠点也无可厚非。
雷啸天道:“关键是,他喜怒无常啊。说到底,所有人都只是他手里的工具,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是座上宾,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哼哼,不说了。”….刘胜道:“我明白了,朱五根本就把大家当兄弟,能利用就利用,没用了就扔,对吧?”
雷啸天道:“是啊,我听说副使大人的好几个兄弟都独当一面了,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彭州那个魏老大竟然是副使大人的结拜兄弟!”
刘胜道:“这个我也知道了。彭老大将彭州黑白两道全部统一,确实厉害!”
雷啸天道:“其实我认为彭老大最厉害的是竟然把彭州彻底改天换地了,原来那里的上一任龙头威老大要把彭州打造成风月之都,你可以想见那里有多少花街柳巷?有多少娼妓?他居然让彭州现在没有一个风月场所,就连赌场都只限定了两家,并且把赌场打造成了义捐之地,赢的人要把九成捐出来,你说厉害不厉害。”
刘胜道:“是厉害!”
雷啸天道:“关键是,魏老大竟然只是副使大人的一个小兄弟!副使大人竟然放任兄弟大展拳脚,这魄力、这手腕,朱五就差意思了!现在岭南所有他名下的产业虽然都有人打理,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谁敢有自己的想法?”
刘胜笑道:“说不定魏老大的想法也是副使大人的意思呢?魏老大也是在执行副使大人的意思呢?”
雷啸天道:“据我所知,彭州,甚至周边数州之地,甚至包括你我,以前只知魏老大,可曾知道他与副使大人的关系?”
刘胜道:“确实不知他俩的关系。”
雷啸天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副使大人充分授权了啊!彭老大之所以在彭州一言九鼎,这就是副使大人不干预魏老大的证据!彭老大身边有个少室三太岁花三郎,据说也是副使大人的契奴,如果副使大人觉得魏老大抢了自己的风头,想敲打他一下,这个花三郎就够了!”
刘胜道:“是啊,花三郎只要把魏老大是副使大人的义弟的消息散播出去,魏老大的江湖地位或许不受影响,但他在彭州的形象肯定没以前那么高大了!”
雷啸天道:“是啊,到时候有人故意使绊子,就说除非副使大人开口,否则你魏老大说话不好使,那魏老大岂不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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