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第二天,袁战就去了校尉府。
要说出门这么久,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实在是没法待啊。
以前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四个女人,可以组一套戏班子了,只要往那儿一坐,耳朵就别想闲下来。
鸠占鹊巢,说的就是袁战现在的处境,所以他只能出去找点儿事儿干了,否则没准哪天就会发疯的。
还好,到校尉府一看,还真有他的位置。
程兵曹虽然一个劲的说酸话,但安排起工作来还是一点儿不含糊的,仍旧让袁战回丁字院当仵作。
当然,原先的小官儿没有了,离职的时间太久,早就被其他人顶替了。
袁战乐得其所,只要有他的位置就行,其他官不官的,谁在乎那个。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何平走了,大概两个月以前,在一次外出办差中,接触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第三天上,人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袁战听说以后,多少有点儿伤感。
但曹顺和宋魁还在,姚全不知走了什么门路,据说是高升了,去了外省的州衙门任文职。
袁战一直觉得姚全的来历不凡,现在看来是真的。
其他三组除了乙组组长贺长生没了,甲组冯老三、丙组阎五都在,组员被换了大半。
这半年里,看似太平盛世的大晋朝廷,其实依然暗流涌动,底层官员频繁的更新淘汰就可见一斑。
现在丁组组长是曹顺,正和宋魁围着袁战吹牛皮呢,忽然有新来的仵作进来报告,程兵曹派差役送来了令牒,让他带袁战宋魁去国学院支援冯老三。
曹顺一听就不乐意,叫道:“国学院不是甲组的活儿吗,干嘛又让我们去。”
仵作道:“听说冯老三遇上麻烦了,很棘手的样子,正好袁……袁大哥来了,就派到我们了。”
曹顺一听就哑火了,看着袁战道:“瞧瞧,你一来啊,这活儿就要多了。”
袁战决定先给他吃个定心丸,就道:“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
曹顺知道他的本事,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道:“这还差不多,你要不在,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甲组的活儿,凭什么让我们再去插一脚啊。”
多说无益。
三人赶紧带齐了工具,来到前衙,跟陪同他们过去的衙役一起出了门,直奔国学院。
在路上,袁战就问起了国学院的情况。
曹顺道:“你走了半年,是不知道这京城里的形势啊,别看表面风平浪静的,但暗地里奇怪的事儿是越来越多了。国学院就是一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过上一段时间就要死上一两个人。程平也是没法,只能轮到谁就由谁出差,但谁到这里谁头疼,没法干啊。”
袁战听他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儿上,就问:“是闹鬼吗?”
曹顺嘿嘿一笑,道:“只是闹鬼就好了,请暗卫出面扫平他们就是了。”
袁战奇道:“那是什么?”
曹顺前后瞧瞧,低声道:“鬼打墙,阴兵借道。”
“啊,有这种事儿。”
袁战也是感到很意外,那可是国学院,不是山野荒村,怎么会出现这玩意儿呢。
曹顺点点头,道:“我估计啊,冯老三又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这才给衙门里传来了消息。如果是阴兵借道,早就认命了,还用得着我们再受一次累。”
说完又是一笑,揶揄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程平这么痛快答应你回来,因为需要你,别人啊,玩不转。”
袁战想想也是,但他此次回来的目的不在于此,需要还是不需要,现在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个地方落脚,有亡魂超度,能够修炼,那就行了。
曹顺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在寻思这事儿,就道:“所以啊,别轻易就饶了程平那家伙,他现在需要用你,你提什么条件,他都得答应……”
袁战只是一笑。
来到国学院,还未跟冯老三等人汇合,就有一位姓李的祭酒大人怒气冲冲找到了他们。
“司隶校尉府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如果这一次再破不了案,早朝之上定参上一本,你们这些人,就等着下大狱,杀头吧。”
国学院祭酒是正五品官职,比司隶校尉正三品虽然低了两品,但因为教的学生都是当朝大员家的公子,可以说是近水楼台,如果真在朝堂上找司隶校尉的碴,还真没有太多人会当面驳他这个面子。
所以校尉府这边,谁都没敢吭声,老老实实听着。
只有袁战听着不顺耳,也不买他的账,慨然说道:“国学院屡屡出现命案,这是你们的问题,校尉府只负责破案查案,可没有权力要对学子们挨个审查。大人说这种话,可是有失公允了。”
祭酒一听更加愤怒,叫道:“你叫什么名字,好大的胆子,敢顶撞本大人,信不信我让校尉府治你的罪。”
袁战道:“让校尉府治我的罪,那是你的权力;但是怎样查案子,如何破案子,可是我们说了算。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大人跟这几起命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校尉府查案。”
说着,从旁边差役手里夺过一条锁链,不由分说,上去就套在祭酒头上,牵着向里走去。
“你……你给我放开!我、我要到皇上面前参你,让皇上皇后杀你的头……”
李祭酒气的全身哆嗦,但被袁战套了脖子,挣脱不开,只能一边被拽着往里走,一边大声喊叫。
其他人一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尤其曹顺宋魁,都是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袁战却很轻松的嘲笑着,说道:“行,等你过了我这一关,有本事你就告去。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不配合我们破案,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顿时鼻子嘴里,全都流出血来。
李祭酒彻底懵了。
这人是谁,司隶校尉李其的小舅子吗,敢当众扇他的耳光,一点儿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路走来,几乎惊动了整个国学院,许多学子和博士、祭酒纷纷走出书房,站在远处向他们观望。
李祭酒渐渐由强硬变成了哀求,求袁战先放开他身上的锁链,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至于太丢脸了。
袁战却道:“那可不行,你如果趁机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见拉他不走,就抬起脚来,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顿时就踢出问题来。
只要李祭酒忽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凄厉如鬼怪,然后双手往胸前一扯,大拇指粗细的锁链就跟着水的面条一样,哗啦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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