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远常虽然远在滨江,但他的部下和他的命令已经到了荆州。
当滨江公安001溯流而上再次靠泊砂市水文站小码头时,早上从长航局匆匆赶来的一位副处长正跟荆州港监局、长航荆州公安分局、荆州航道段和长江通信局荆州通信处的负责人在岸上等。
四个负责人中有三个像泥猴,身上脏兮兮的,脚上腿上全是泥,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是从大堤上赶过来的。
早在六月底,包括长航系统下属机构的荆州各单位,都有各自要负责的堤段。作为单位负责人,他们必须在本单位所负责的堤段上坚守。
砂市水文站的站长也在,相比长航系统在荆州几个单位的负责人,水文站长更忙。
全站一共十几个干部职工,只有一条很小很旧的水文船,却承担着测报上到中Y领导、下到全国人民最关心的砂市水位、流速和流量!
这不是一天测一次报一次,而是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测报一次。
中Y领导、省领导和长江防指领导又总是打电话问,只要问到就要最及时的,也就意味着要紧急测报。
站长给席工简单汇报了下情况,就又带着职工乘那条小船去江上勘测了。
席工一样没时间在此久留,跟来自长航局的杨处打了个招呼,让杨处他们有什么事跟姚工谈,便钻进水文站的旧面包车去了荆州防汛指挥部。
“姚工,黄处刚给我打过电话,他说等后勤保障船队和运输船队出发了就去东海,明天一早坐飞机回汉武。他要先回局里汇报下工作才能赶过来跟我们汇合,可能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
杨处紧握着姚立荣的手,很认真很诚恳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后勤保障组的副组长。在黄处赶到之前,由我负责你们的后勤保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安排,我们一定尽全力保障到位!”
就在十分钟前,韩渝、郝总和张二小都打过电话。
姚立荣现在不只是水利工程师,也是陵海预备役营在荆州的总联络人。
虽然先头部队天黑前才能赶到,大部队要明天凌晨才能到,但大部队一到就要上抢险一线,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
姚立荣顾不上客套,立马掏出笔记本看了看,开门见山地说:“杨处,各位领导,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首先需要一支与地方防汛指挥部门沟通的团队。”
荆州港监局的局长问:“姚工,我们几个行不行?”
“王局,你们几位只要有一位负责联络就行了,你们都是领导,本职工作那么多,不能全绕着我们转。再就是这个联络组不只是负责联络,也要有车有人。”
姚立荣顿了顿,接着道:“席工去防指开会了,估计上级很快就会给我们陵海预备役营布置任务。到时候就要安排人去高速出口接先头部队的抢险施工技术人员,要先带先头人员实地勘察通往险工险段的路况,更要带他们去抢险现场看看大部队到了之后怎么施工。”
“杨处,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分局吧,我们路熟。”
长航荆州公安分局的丁局扔掉烟头,说道:“姚工,我跟你们滨江分局的齐局是好朋友,跟东海分局的何局,也就是你们滨江分局的前任局长何斌是党校同学。”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两位我都不认识,我又不是你们长航系统的人……
姚立荣暗暗嘀咕了一句,补充道:“转运兵员和转运工程机械的都是十几米长的大车,荆州这边的路况又不好,能不能及时把装备和物资转运到大堤上是一个问题。
如果路不好走,运送装备和物资的大车开不过去,需要地方政府组织力量解决。”
别人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支什么样的抢险队伍,在场的几位长航系统处级领导知道。
丁局转身拉开车门,取出一个笔记本,一边趴着在车头引擎盖上记录,一边说:“等席工那边安排了具体任务,我就安排民警先去实地走走,发现问题立即向席工汇报,请席工与荆州的市领导沟通,请市领导协调解决。”
“丁局,席工是长江防指派驻荆州的防汛专家,他顾不上这些。”
“还是我去吧,这件事交给我。”杨处深吸口气,请姚立荣继续。
同样是长航系统下设的几个正处级单位,但他们与滨江的几个小伙伴无法相提并论。
长江滨江段是内河航运最繁忙的水域,每天航经的大小船只上千艘。荆州位于长江中上游,长江荆州段每天航经的货船可能不到滨江水域的十分之一。
滨江港是全国内河第一大港(东海港属于海港),无论乘坐客轮的旅客人数还是港口的货物吞吐量都不是荆州可比拟的。
滨江港务局的几个码头能靠泊五万吨级的海轮,在江上的浮码头能给十万吨级的海轮过驳作业。等滨江港七号码头和深水泊位工程竣工,便能靠泊十万吨级的巨轮。
荆州的通航条件和经济发展情况决定了一年也看不见几条海轮,能看到的也是两三千吨的小海轮。
不夸张地说,荆州港监局虽然是正处级单位,但其业务量和能开出的罚单金额很可能都不如“老板娘”的正科级陵海港监处。
想到他们空有行政级别却没什么钱,姚立荣犹豫了一下说:“杨处,我不知道黄处有没有跟你说过,转运人员装备的车辆都是跟滨江港务局和滨江几个区县借的。那些车辆大多是进口的,尤其大客车和大平板车每辆都价值上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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