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迎来了八一建军节。
海军干休所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升上了国旗,挂上了军旗,连空气中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昨天,东海基地副政委一行来慰问。
今天上午,两个共建单位来慰问。
今天晚上,滨江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举行八一联欢晚会,干休所的老军人们全部受邀去观看,不过这些跟一个月前从琅山搬到干休所的老葛没任何关系。
他既不是退役军人,更不是离退休的部队老干部,即便是他现在也顾不上,因为就在五天前他喜得千金!
之所以搬到干休所,主要是考虑到在市区照看老伴儿坐月子更方便。毕竟咸鱼的岳母在干休所“打工”,并且干休所里有卫生室,如果老伴儿和孩子哪儿不舒服,可以在干休所里就诊。
韩向柠今天休息,早早的赶过来陪师娘,看正在襁褓中的“小师妹”。
最高兴的当属小菡菡,虽然魏奶奶刚生的小宝宝辈分比较高,她要叫小宝宝“姑姑”,但人家送给魏奶奶和“小姑姑”的东西她都可以吃,有好多好吃的。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韩向柠笑道:“菡菡,别闹了,‘小姑姑’要睡觉,出去找橙橙玩。”
“哦。”
菡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妈。
妈妈发了话,她不敢再闹腾,拿起一袋零食去跟干休所里的小朋友们分享去了。
魏大姐躺在床上,探头看看正呼呼酣睡的女儿,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什么小姑姑,说出去人家笑话。”
“这有什么好怕的。”韩向柠嘻嘻一笑,好奇地问:“师娘,给宝宝取名字了吗?”
“取了,叫葛思琪,思想的思,王字旁的那个琪。”
“思琪,这个名字好,谁取的?”
“老葛取的,我哪会取名字。”
这个名字既文气也洋气,韩向柠没想到老葛居然能取这么好的名字,不禁笑道:“葛叔有水平,取的名字都这么好听。不像小鱼,居然让孩子叫鳄鱼!”
魏大姐会心地笑道:“小鱼和玉珍昨天来过,带着小鳄鱼来的。”
“我知道,他们给我打过电话。”
韩向柠轻叹口气,无奈地说:“三儿带队去靑岛造船厂参加缉私艇试航了,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魏大姐连忙道:“没事,他工作那么忙,工作要紧。”
……
与此同时,老葛正在客厅里接待前来探望的韩工、席工和王书记。
都是一起参加过抗洪抢险的老战友,并且都是高级专家,难得聚一次,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每到建军节,市里都要召开议军会,如果咸鱼没调到防救船大队,继续做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他肯定要参加。”
“陵海开议军会,滨江一样要开吧。”
“滨江应该要开,但咸鱼出差了,就算开他也参加不了。”
“这种会议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参不参加真无所谓,再说三儿本来就不喜欢开会。”韩工捧着茶杯笑道。
“这倒是。”老葛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老王,三峡移民来了吗?”
老葛只是退居二线,并没有退休。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然是陵海市人民政府的副调研员,他关心陵海的各项工作很正常。
老王虽然不太喜欢老葛摆市领导的架子,但聊到自己“分管”的工作还是说道:“来了,来了八十多户,两百多人。库区那边组织他们坐船来的,我们去滨江客运码头接的,王市长和沈市长亲自去码头迎接,当时人家很感动,但终究人生地不熟,移民们不太习惯。”
“你们的安置工作没做好?”
“房子都是新盖的,一家一栋二层楼,给他们分了田,安排他们的孩子入学。考虑到种田不赚钱,还想方设法给他们安排工作,可人家在我们这边人生地不熟,很难习惯,很难融入。”
见三位老伙计若有所思,老王轻叹道:“我去过他们老家,他们老家是山区,那边全是山地,地没我们这边好。考虑到他们可能不太会种,市里让各乡镇安排农技人员帮扶,但想真正上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韩工想到抗洪抢险时转移群众的情景,感叹道:“穷家难舍,故土难离啊。”
席工是北湖人,来江南省工作生活了好几年,能理解那些移民的心情,低声道:“问题不是出在生活上,陵海各方面的条件肯定比他们老家好。他们之所以难以习惯,我觉得主要是亲朋好友天各一方,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全变了。”
“是啊,我问过一个移民,人家说我们陵海很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村里没邻居吗?”
“有啊,可能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不会说普通话,移民的普通话一样不好,相互之间很难交流。并且我们陵海的老百姓就知道干活赚钱,也没那么多时间跟移民坐下来拉家常。”
安置的时候一是考虑到没那么多土地让那么多人聚居在一起,同时有些担心移民会抱团搞事情,于是分开安置的。
八十多户安置了四个乡镇、街道的十几个村,这么一来,直接导致人家很寂寞。
想到这些,老王又苦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有些人来了不到两个月就偷偷跑回去了。我们这边不能说,说了就意味着我们的接收安置工作没做好,只能装作不知道。他们老家那边的同样如此,媒体记者去采访,问有没有移民跑回去了,那边的干部也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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