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婷关在软禁在百花苑,与外界完全隔离了。虽然吃穿用度没苛待她,可她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算好不容易睡下了,也是噩梦连连。只半个多月时间,就将钟婉婷折腾得不成人样。
一个婆子打开房门,朝着神色憔悴消瘦不已的钟婉婷说道:“钟姑娘,出来吧!”
钟婉婷心里惊恐不宜,以最快的速度将手腕上的绞丝金镯褪下塞到婆子手里。
见婆子收了镯子,钟婉婷心头微松。前段时间她想打听外面的消息,塞了镯子给送饭的下人,可这些人却没收:“妈妈,这是要送我去哪?”罪臣之女,很多都是送入教坊。她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哪怕嫁不成三皇子,应该也不会去教坊的。
婆子将镯子接了塞到袖子里面,说道:“是韩国公府的人来接你了。”既是韩国公府的人来接,想来也不会获罪了。若不如此,她也不敢收这个镯子了。
是姑姑派人来接,而不是送去监牢。这么说,这次的风波过去了。
出了百花苑,钟婉婷就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坐在里面的荷花。
抓着荷花的手,钟婉婷急切地问道:“荷花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祖父跟我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荷花眼中闪现着泪花。
钟婉婷的心直往下坠:“祖父跟我爹她们怎么样了?你快说呀?”
荷花擦了下眼泪说道:“说犯的是谋逆大罪。”谋逆,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钟婉婷觉得自己堕入了深渊之中:“不可能,祖父他怎么可能谋逆?祖父他一定是被诬陷的?”
荷花眼泪汹涌而下:“大奶奶问了国公爷,国公爷说我们老太爷一直在为前朝做事。”她的父兄,也生死不知。荷花这些日子,也担心得不行。
“不可能,若祖父是逆臣,官府怎么会让你们来接我出来。”所以,他祖父一定是被污蔑的。
荷花哽咽道:“是皇后娘娘传话给大奶奶,让我们来百花苑接你的。”
钟婉婷倒在马车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逆臣之后,就算不要了她的命,她的下场也会也悲惨的。
钟婉婷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钟敏秀,未语泪先流。
钟敏秀紧握她的双手说道:“不要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钟婉婷眼泪却止不住:“姑姑,荷花说祖父谋逆。姑姑,祖父怎么可能会谋逆。姑姑,钟家一定是被栽赃陷害的、”
“不是,证据确凿。爹他忠心的是周朝,一直想要反明复周。”这是韩建明亲口告诉她的,应该不会有假。
钟婉婷面如死灰:“姑姑,那钟家岂不是要满门抄斩?”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钟敏秀摇头说道:“皇上跟皇后开恩,家中女眷跟未成年孩子流放岭南。”唯一庆幸的是,她姨娘已经过世了。要不然,也将不得善终。不过饶是如此,钟敏秀在遭受这样的打击还是动了胎气。
见钟婉婷还一直在哭,钟敏秀厉声说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必须振作起来,要不然你祖母她们就真没指盼了。”
钟婉婷哭得好不伤心:“姑姑,我能做什么?”她现在自身难保。
荷花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只要大姑娘你嫁给三皇子了,老夫人她们就有救的。”
“钟家出了这样的事,三皇子不可能再娶我的。”这还不是普通的罪责,而是谋逆大罪。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让三皇子,娶自己这个逆臣之后。
钟敏秀却是苦笑一声,朝着钟婉婷说道:“皇后娘娘已经下了口谕,让我给你择一门亲事。”这表明,钟婉婷与三皇子的婚事作废了。
钟婉婷垂着头,这在她意料之中。皇后娘娘本就不喜欢她,现在钟家出事定会毁亲的,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想起在坤宁宫的一幕,钟婉婷猛地抬头:“姑姑,会不会皇后娘娘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栽赃陷害钟家?”
越想,钟婉婷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皇后娘娘厌恶我,所以才会迁怒钟家。姑姑,是我害了钟家,是我害了钟家。”
钟敏秀抬手给了钟婉婷一巴掌,钟婉婷白皙的脸上清晰地现出了五个手指:“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钟婉婷不觉得自己在胡说。人在绝望之下,很多想法就会偏激:“姑姑,皇后娘娘见我对三皇子不上心,非常厌恶我。上次宣我进宫,她看我时那眼神充满了厌恶。”
还待说话,钟敏秀就觉得肚子滚动得厉害。压住火气,钟敏秀摸着肚子说道:“若皇后娘娘厌恶你,随便寻个理由毁亲就是。就算顾忌名声,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去都很容易。没必要大动干戈地污蔑钟家谋逆,谋逆之罪可不是随便说说,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看不顺眼就说对方谋逆抄家灭族,其他大臣知道岂不是寒心。这般蠢的事,聪慧如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做呢!
钟婉婷听了这话,这才止了哭,六神无主地说道:“姑姑,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在国公府住下,等我生完孩子以后再给你相看人家。”不说嫡母对她恩重如山,只说皇后娘娘的吩咐她也不敢怠慢。
钟婉婷哭着说道:“姑姑,那祖母跟我娘她们怎么办?”祖父他们是死罪,想救也救不了。可祖母跟母亲以及她的两个弟弟,却是要被流放的。若是路上没人照佛,怕是到不了岭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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