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快醒醒……”宫女的哭腔传来。
沈吟悠悠转醒,她竟然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公主贪赃国库,末将奉命,前来送公主下昭狱。”
沈吟看着面前的人,打了个哈欠:“本宫好大的面子,竟能惊的锦衣卫出马。”
锦衣卫只受皇帝的差遣,此番奉谁的命令而来,不言而喻。
沈吟站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底冷漠,唇角却上扬着:“劳烦指挥使大人稍等片刻,本宫换个衣服就来。”
公主下昭狱了,此消息一出,震惊朝野上下。
这么多年,整个朝廷都笼罩在公主的血腥统治之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听到公主下狱的消息。
“父亲,我要进宫!”祁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第一次没了风度。
祁父厉声道:“熙宸!你还不明白吗?这是长生殿那位的意思,没人能救得了她。”
祁凛眼底猩红,有泪水涌了出来,他说:“可是父亲,是我让她开仓放粮的。”
祁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熙宸啊,你没错,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祁凛说:“父亲,她是婉蓝啊,你不记得了吗?”
祁父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那象征着权势的东边,那里是多少人的梦中之地,他记得那年,第一次见到沈吟的时候。
小姑娘脏兮兮的,却意外的讨人喜欢。
“你就是祁熙宸的父亲吗?伯伯好,我是沈婉蓝,伯伯不要怪熙宸,是我硬要把泥土往他身上擦的。”沈婉蓝翻了翻身上,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糖,是很低廉的,不像是在皇宫这种地方有的东西。
她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祁伯伯,你别生祁熙宸的气,我把我最喜欢的糖给你吃,你就原谅他吧。”
他从不爱吃甜,可是意料之外的,那味道在他记忆里停了许久,甜的有些发腻,可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味道了。
祁父叹了口气,不再拦着祁凛。
祁凛大步走出去,翻身上马,就朝着皇宫去了。
祁父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好几岁,他喃喃道:“傻孩子,还不明白吗?已经晚了啊。”
晚了好多年了。
沈吟穿着她最爱的大红色宫装,眉间点了花钿,她依然那样美丽张扬。
她下了狱,可那些人却不敢把她怎么样,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她知道,这是长生殿那位的意思,先给个甜头,再用毒。
沈吟拿起酒杯,微微晃着,说不出的高贵典雅,光看她的举动,没人能想象出,她此刻正处在肮脏阴暗的牢狱。
沈吟抬头将酒一饮而尽,她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活过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朵花,别在了自己的耳边。
一瞬间,她带着肃杀的美好像被破坏了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温和了。
她站起来,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的圆月。
吟奴,吟奴,一生为奴。
她笑了,笑的张扬,笑的肆意,笑出了泪。
她把酒壶往地上一砸,破碎的声音显得格外悦耳,她拿起一旁的油灯,火光明明灭灭,衬着她的眸子也亮了起来。
她恨透了这个绿瓦红墙的地方,这高高的宫墙捆住了她的一辈子。
质本洁来还洁去,她干干净净的来,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大火可以洗去她身上的污秽,这脏透了的地方,也该洗一洗了!
冲天的火光肆意,沈吟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跌进去的一瞬间,裙摆在空中飞舞,像一只翱翔的凤。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沈吟看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说:“婉蓝,我来接你回家。”
沈婉蓝笑了,她伸出手:“好,我跟你走。”
沈吟的目光渐渐失焦,大火吞噬了一切,她望向那圆月。
“下辈子……不来了…我要做树上的鸟儿,翱翔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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