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淡蓝色的封印阵法中,是两条血红色的经脉,也开始逐渐消失溃散,一节节的崩坏,化作淡淡的血光。
罗青云双目微微凝,飞速的将那阵法图案记录脑海中。
这一切不过是在猿猴身体破灭的瞬间发生,他轻轻合上双眼,沉思起来。
漫天的血液和各种碎肉纷纷散下,落在他的身上,脸上,那血液的热度敬竟然将他的长袍腐蚀出一个个的破洞。
罗青云睁开眼来,自嘲道:“今日之所见文林,也许便是日后之青云。”
他收起长枪,转身便大步离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片苍夷。
……
红月城内,群英聚会之后,整个城内都在传播着宁可月和东门远之事,沸沸扬扬。
“切!宁可月是训兽师,操控妖鸽战斗,亏你想得出来!”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这是我三姑妈的表舅的邻居的儿子的岳父的女上司的同门师姐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骗我!”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二叔的七舅舅的姑丈的侄女,就是红月城姜家主母的一位丫鬟的未婚夫的大姨的表弟的老婆!她亲口传出来的,说那宁可月是身俱妖鸽血脉,战斗中变成一只肥鸽子,这才打败了东门远!你要知道,同级别的存在,妖兽可是比人类厉害不止一点点!”
“嗯,这个推测有道理,但却不是真相。真相就是那宁可月本来就是妖族里的鸽人,一直被红月城秘密圈养,此事也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哎,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圈养宁可月的那名饲养员正好是我小时候玩伴他童养媳村里的一名老妪的女婿。”
整个红月城都在谈论着那一战,津津乐道,脍炙人口。还有月晷变红,也是热门大话题,昭示着红月城这几个月都将人满为患。
此刻阮家府邸之内,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在花木曲折之下,一桥横在水上,通往亭子。
亭子中一张八角台案,阮子茂焚香抚琴,琴声铮铮然。
阮元思问道:“明日便是擂台之赛,你有几分把握?”
阮子茂气定神闲,身上的伤势已经全好,而且修为似乎隐隐更进一步,道:“十分!”
阮元思笑道:“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自信的样子。很多时候实力并不能决定一切,若是那李云霄突然出现,你也有把握获胜?”
阮子茂听到这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冷道:“当然。我手中那铁片是他迫切得到之物,当时他也同意用杀李逸,不参赛来交换,可见这铁片对他的吸引力。”
他眼中露出疑惑,停下手中琴弦,取出那铁片道:“爹,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那九姨也不肯说,但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阮元思皱眉道:“虽然无法断定,但我猜测是某种传承功法,只不过我们找不到其中关键,留着也是枉然。若是李云霄未能在擂台之前赶出来,那么这铁片的作用就更大了!”
阮子茂一愣,道:“爹你是说那王座上的传承功法?”
阮元思笑道:“不错!封印王座的那一代城主被称为是红月城历代城主中最强的一代,他所留下的功法岂会是凡物?”
阮子茂微微点头,继续拨动琴弦,让他波澜的内心平静下来。
阮元思道:“子陵,从一开始你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多次欲言又止,到底有何事?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一直伫立在旁的阮子陵浑身哆嗦了一下,大颗的冷汗开始从身上淌下。
阮元思和阮子茂都是眉头皱起,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子陵再无法隐瞒,立即将霓虹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其中也不敢有半分的夸大谣诼,说完后发现自己一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啪!”
一个耳光直接将他扇飞了,虽然剧痛无比,内心却反倒轻松了一下。
阮元思脸色铁青,怒斥道:“败子,气死我了!”
他瞬间化作一道光芒,往城外而去。
阮子茂也是神色凝重,道:“子陵,这次你真的是捅破天了!那霓石虽然被置于荒外,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还关系着老城主的下落,你做事太不知轻重了!”
阮子陵吓得一阵哆嗦,几乎要哭了出来,道:“哥,我哪里知道那李云霄竟然可以打败三名武帝强者,而且勾家兄弟也不是一般的武帝啊!何况还有太华金符锁阵,这……,原本是必胜的局啊!”
阮子茂道:“靠李云霄一个人定然不可能,你走掉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其他事。至于其中情形就只有李云霄知道了,幸好他还在清风明月园内,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这段时间你就留在阮家不要出去,此事自有父亲大人定夺。”
他沉思一阵,便朝着空中那清风明月园而去。
第二日,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拥挤在城内最大的广场,等待着期盼了许久的比武招亲。
姜家嫁女,满城的红妆,到处是人头攒动,却井然有序。路的两旁早已铺洒了数不尽的玫瑰花,轻风卷着花瓣,一时间满城飘香。
城内的铺子,房屋,树木,所有能够悬挂之处尽是红绸带,红月城所有的禁军也尽数出动,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连带笑意的观望着这万难一见的比武招亲。
广场中央,比赛的擂台乃是一件玄器临时所化,四角上都有面目狰狞的兽首,为了迎合今日的氛围,也被尽数改变形状,化作四个笑嘻嘻的娃娃,手中各自捧着玩具,一点也没有了杀伐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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