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拖拉机拖着犁铧,突突突的,在荒地上前行。
一片片新翻的土地,被犁成整齐的田垄,向远方延伸。
这种履带式拖拉机是从东欧大平原上购买来的,产自苏联,是那种需要的时候,就能上战场的大家伙。
在几台拖拉机后面,是拎着土篮子的人们,有皮肤黝黑的当地人,其中也掺杂着几十名黄皮肤的,甚至还有像玛丽亚她们这样的白人。
刘青山领着大树下的歌手们,当然不会整天东游西逛,而是直接参加劳动,跟着当地人一起干农活。
他们做的是最简单的工作,就是清理拖拉机翻起来的灌木和根须,装到土篮子里,运到地头儿,晒干之后当柴火。
当地人不怎么精通农耕,原本他们都是以畜牧业为主,放羊放骆驼为主。
不过随着大量玉米和土豆的产出,叫他们终于不再饿肚皮,这些大老黑终于明白:要想不挨饿,就要多种地的道理。
所以他们干活的时候,还算勤快。
就是不怎么着调,土篮子里刚装上一篷灌木,两个小黑就抬着往地边溜达。
结果自然是被负责技术指导的华夏民兵给叫回来,用土语跟他们交流:“必须装满再走。”
大部分民兵都在这好几年,跟当地人进行简单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就你们这样的,典型的磨洋工,要是以前在生产队干活,天天得扣工分!”技术员也气得直骂。
这帮大老黑,在干活方面,比起勤劳的华夏人民,简直差太多了,就连那些没怎么干过活的歌手,都比他们强。
“哎呦!”阿毛嘴里叫了一声,手指被灌木的尖刺给扎了。
生长在这里的灌木,许多都是带刺儿的,别看骆驼吃起来没事,但是人手要是被扎一下,那还是非常疼的。
刘青山就在旁边,凑上去瞧瞧,只见线手套食指的位置,已经浸成一片鲜红。
“先别摘手套。”
刘青山伸手拔出一根硬刺儿,然后才叫阿毛摘下手套,手指肚上,正冒出一个小血珠儿。
“没事。”阿毛甩甩手指,然后用衣袖抹了一下大大的额头,这里的太阳光很足,大伙早就出了一身汗。
工作了半上午,大伙算是彻底体会到劳动的艰辛,又热又累,整个人都被晒得发蔫。
很快就有卫生员上来,熟练地从广口瓶里夹了一块药棉,给阿毛的手指擦了擦,然后撒上点华夏特产的云~南白药,很快就把血止住。
阿毛咬咬牙,继续弯下腰,清理那些灌木。
周围那些土着,大多数都光着脚板,被扎一下什么的,都是常事。
和这些人相比,她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
“喝水啦!”地头儿传来吆喝声,是送水的车子,拉着水桶来了。
大伙便停止手头的工作,奔了过去,抄起挂在水桶周围的搪瓷缸子,满满接了一缸子水,咕嘟嘟地灌进肚里。
那清凉的感觉,顺着嗓子眼,一直舒爽到胃里,实在太痛快啦。
不少人嘴里,都舒服得啊了一声,然后咂咂嘴,满满都是回味。
“来,每人都含几粒,省得中暑。”刘青山洗洗手,和卫生员一起给大伙发人丹,包括那些土着,每人都有份。
不过大多数的土着都舍不得吃,而是装进衣兜里面。
“老大,直接扔我嘴里吧,啊啊啊。”
小凳子张着嘴,等着刘青山给她投喂,主要是大家手上都比较脏,没发接。
结果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享受一次老大的服务。
你们啊……刘青山也不觉有些好笑,就当是劳动之余的调剂了。
挨个往大家嘴里扔人丹粒儿,刘青山嘴里还不忘叮嘱一声:“来,大郎,吃药了。”
大伙都不知道这个梗,只觉得人丹含在嘴里之后,顿时一片清凉,整个人又恢复了活力。
“刘,这个怎么办?”
玛丽亚把手掌伸到刘青山面前,上面磨出来几个亮晶晶的水泡。
刘青山也有些心疼:这些女孩子,原本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用针挑破就好了。”刘青山叫来卫生员,结果玛丽亚还非得叫他帮着挑水泡。
没法子,刘青山用针轻轻扎了一下,然后挤出来里面的积液,再撒上点药粉,就算处理完毕。
整个过程,玛丽亚都笑盈盈地望着他,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
等到完事之后,她活动一下手指:“我要写一首歌,来纪念手上的水泡。”
玛丽亚似乎创作型歌手,只要灵感来了,写歌没问题。
一天的劳动下来,大家都各有收获,家驹创作了一首大地。
其他歌手虽然没有家驹这么厉害,但是身心都经过一次锤炼,今后他们的抗压能力,肯定会越来越强。
干了一天活儿,吃得香,睡得也香,就这样一连在这劳动了半个月。
期间也和当地的土着,进行一些联谊活动,土着们尤其擅长舞蹈,所用的乐器虽然简陋,但是粗犷豪放,对大家也有所启发。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都晒黑了,身体也壮了,连饭量都增加了。
最重要的是,在劳动中,每个人都学会了坚持和坚强,和外在的变化相比,他们的思想和意志品质,也在悄然发生着蜕变。
对此,刘青山也非常满意:要不当初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呢,还是有锻炼作用的。
这天傍晚,收工回来,感觉整个部落里面,都洋溢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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