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如月略放心,“他这个样子…”
黎无花指了指屋内的火盆,“这些东西用不上了,都撤了。打开窗户通气,他身上也没必要再裹这么厚的衣服,太热了他这身子骨承受不住。”
遵他的吩咐,下人们迅速照办,火盆撤走,窗户打开,萧天振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层又一层。
脱到仅剩一件单衣了,萧天振还在一个劲的喊热。
“不会有事吧?”海如月不免担心。
黎无花再次为萧天振施法把脉,认真仔细地观察了许久,发现萧天振身上常年紧闭的毛细孔已打开,喷薄着热气。
放手后告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现在正是他腹内药效爆发的高峰期,看情况,熬过了今晚应该就会平缓下去。”
海如月不放心,又让人去请了那个明先生过来,明先生为萧天振检查过后,所言和黎无花也差不多,让人隔一会儿给萧天振喂一次水,其他的也没什么。
两人都说没什么事,让海如月放心不少。
待明先生出去后,海如月又问黎无花,“如此说来,他施的药的确有效?”
黎无花不敢确认,“现在还说不定,看看后面的情况再说。你还有公务要处理,也不用一直盯在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我会派门中弟子对他身体状况持续保持关注。”
半夜时分,黎无花又来了,再次为萧天振检查,惊讶发现萧天振经脉中不知来自哪的阴冷劲似乎已经消失了,那纤细而脆弱的经脉隐隐有恢复生机的迹象。
“那位明先生来检查过没有?”放开萧天振脉搏,黎无花站起问了声。
一直守护在此的弟子回:“没有。”
黎无花心里嘀咕,那位心还真够大的,施了药基本就不管了,这是对自己的药有信心,还是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如同他所料,次日清晨,萧天振身上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折腾的虚弱不堪的萧天振也终于昏睡了过去。
半上午的时候,明先生来了一趟,为萧天振检查后,陪在一旁的海如月问:“明先生,怎么样?”
明先生道:“他身体乏累,让他睡吧,待他睡醒了再来叫我,我再给他施一次药。”
“好的。”海如月连连点头。
待明先生一走,黎无花又接手为萧天振检查,检查过后,沉默着出了门。
海如月跟了出去,“长老,怎样?”
黎无花负手在屋檐下看天,沉吟道:“此人的医术果然不凡,遍寻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他却是手到擒来,此等回春妙手,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是鬼医的弟子。”
“真的?”海如月两眼发亮。
黎无花微微颔首……
又到半夜时分,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的萧天振终于醒了,这边立刻将明先生请了来。
打开藤箱,摸出瓶瓶罐罐,又调和了一碗黑乎乎的汁液。
萧天振一闻那怪味便不想喝,硬着头皮尝了一口便想吐,扭过了头。
海如月立刻训斥道:“良药苦口,再难喝也要喝下去!”
对她来说,希望就在眼前,现在就算这位明先生让儿子吃屎,她也会毫不犹豫照办。
萧天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那一碗东西给喝下去的,数次想吐,都被一旁修士帮他施法压制了下去。
次日傍晚时分,明先生再次调了一碗血红色的汁液。
这次的看着不好看,但是喝着却很好喝,甜的,萧天振咕嘟嘟一口喝完了。
亲眼看着他喝下后,明先生收拾了藤箱,往身上一背,对海如月道:“我也该走了。”
“这…”海如月指了指自己儿子,貌似在问,这就好了?
明先生:“病根已除,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不过他这些年身子骨的生长有点不正常,病根虽然没了,身体却还很虚弱,这半年内注意调养。我看你身边修士也不少,这点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海如月:“天色已晚,先生何必如此着急离去,不妨歇过今晚,明日再说。”
毕竟十万金币不是个小数目,她还是想留下对方多观察一下儿子的病情再说。
明先生摇头:“在此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我还有事。”说罢大摇大摆离去,目中无人的样子。
从上到下,包括黎无花,硬是没人敢强留。
原因很简单,若真是鬼医弟子的话,别说他黎无花惹不起,万洞天府也招惹不起。
什么鬼医弟子,哪有那么巧的事,碰巧就能遇上?一开始黎无花是不信的,现在由不得他不信,天阴损脉的治疗效果是他亲眼目睹的,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现在这位明先生一露面,就连他黎无花也带了几分恭敬。
最后没办法,海如月要亲自送他出城,然而这位明先生低调的很,不想引人注目,拒绝了。
海如月只好让管家朱顺送送。
目睹人离去,海如月略有担心地问黎无花,“不会有诈吧?”
黎无花摇头:“不像,天阴损脉的病根看起来的确是根除了,已经两三天没有复发,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至今为止还没见给小刺史治疗过的人能将那病况压制住半个时辰,更何况是两三天。小刺史的经脉也的确在恢复生机,这个是假不了的,而能做到这点,哪怕有假,也的的确确是个医术不凡的人。”
海如月:“纠缠他们父子两代的病根,就这样治好了?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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