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是一个最讲究团结协作的地方,战友永远是你最坚强的依靠,只要有战友在你背后,你就能不管不顾的去厮杀,不用担心背后有人捅刀子,不管是那位将军,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正在厮杀的时候,一支暗箭忽然飞过来让自己含恨沙场。
裴度拒绝皇帝的要求,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皇帝最多将他革职,要是没了战友的庇护,自己还打个屁的仗啊。
李二嘿嘿的冷笑着走了下来,一脚就踹翻了裴度,恶狠狠地说:“杀人?三十几万全杀掉?你觉得朕是桀纣之君么?谁告诉你朕要杀人?一群杀才,就知道砍砍杀杀,脑袋掉了安不上去,三十几万人能给大唐带来多大的收益,怎么能杀掉?”
裴度听皇帝这么说,立刻就爬起来说:“微臣等为陛下鹰犬,自然要为陛下解忧,只要不去杀那些手无寸铁之人,玷污大唐军队的名声,陛下的吩咐微臣无有不遵。”
“好啊,户部要重新厘定河南地的牧场,为了预防不测,你就带着右威卫去弹压,所有的牧奴都必须登记造册,不入户籍,需要另外造册。
云烨,兵部的行文也要下发给当地的府兵,哼哼,三十余万青壮都被塞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个个想发财,想疯了?国朝的安危都不顾了?你们看看地图,河南地到长安十个行军日就会抵达,中间还没有险关要塞,当年颉利就是从河南地直趋泾州的,你们想让朕再来一次白马之盟?“
现在知道李二为何要要把大将军都找来万民宫了,是在警告这群手握兵权的家伙,你要的富贵他能给你,你要的权利他也能给你,但是不要自己去讨要,自己去找财路,这一次的经济打击,让文官们吃尽了苦头,现在轮到武将了。
空壳子将军他不在乎,但是站在大殿里的二十几个人他必须给出警告,这些人乱起来才是最麻烦的。
云烨立刻就写好了行文,吹干了墨迹,就捧给李二御览,李二瞅了一眼,就随手递给了裴度,让他明日去兵部盖章,走流程。
一群人出了大殿,找到自己的战马准备回家,裴度可怜兮兮的朝大家拱手道:“诸位哥哥也看到了,兄弟我实在是迫不得已,陛下这是铁了心要拾掇河南地了,安西的老乔也要倒霉了,诸位哥哥如果能给相熟的兄弟去封信替兄弟解说一二,裴度在这里感激不尽。”
“老裴,这事怨不得你,河南地的那些人把事情做得过头了,陛下的忧虑不是没道理,关内道啊,怎么就敢放三十几万胡子进来,那些人大部分跨上战马就是兵卒,咱们十六卫是守卫关中要地的力量,一旦有变,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这些人做事不讲究,把压力推给我们来担,你这次去河南地一定要管束好这些胡子,你放心,事关我们十六卫的利益,弟兄们都会帮你,他们好好地接受管束也就罢了,如果不接受,动刀动枪的十六卫怕过谁来。”
云烨摇着头说:“不妥,军伍里起了纷争,没得让文官们看笑话,再说了,那三十几万人留在关内道,迟早都是祸害,咱们需要想个办法,把这些人分出去,不能让他们留在关内道,多留一天,我们就多一天的麻烦。”
“老云说得对,你是出了名的聪明人给兄弟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群人小声的商议着离开了万民宫,直接到了兵部,去商议一下对策。
云烨站在巨大的沙盘边上,拿着竹竿点着河南地说:“这里绝对是塞上江南,全部用来养羊可惜了,书院农学院的先生说过,河南地乃是一片风水宝地,黄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大湾,这一代水网密集,灌溉便利,气候湿润,听说种稻子都没问题,全部用来养羊过于可惜了,这几年关中的土地已经趋于饱和,耕作的过于频繁,以至于土地变得非常的贫瘠。
弟兄们是武将,对这些民生的门道不清楚,就听小弟细细讲来。
国朝在建立之初,就制定了均田令,军队沿袭了前隋的府兵制,永业田,口分田每个大唐子民都有份,且不论男女,土地这东西是没办法再生的,你多分一点,别人就会少分一点,整个关中就这么大点,怎么够分啊,你们看着,不出十年,关中就会无地可分。
前些年马周闹得那件事大家还有印象吧,他就在忧虑这个问题,想要解决这个办法,大唐就必须有足够多的土地,土地哪里来,还不是需要咱们去打天下,抢别人的。
关中再次分流人口是必须要进行的,好地方不紧着自己人怎么行,既然河南地适合农耕,我们就建议用关中多出来的人口去填河南地。只有这样,咱们兄弟才没有这么大的压力,才算是从源头上解决了胡人威胁京师的问题。“
“不行啊老云,那些狗日的赚羊毛钱已经赚得眼睛都红了,咱们这么一搞,他们说不定会造反,那样罪过就大了。“
“如果羊毛不赚钱了怎么办?或者说羊毛的价格忽然间大幅度的往下掉怎么办?那个时候宝贝就会成为一个赔本的黑窟窿,你说那些边军会如何做?“
骁卫的老姜年纪大些,拍着桌子说:“这很难,羊毛织出来的布料现在很抢手,我婆娘家就是做这一行的我清楚,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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