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镇远暴病不起……
虽然他来之前已经和一群党羽计议了一整夜,已经商定了,只要能打败日本,张石川要钱要东西都可以答应,可这一张嘴就是一千多万两啊!
这张石川难不成是河马变的?这不是张嘴,这是直接张开胃了!
等了几天之后张石川终于坐不住了。在他强烈要求,并且威胁要把这群人赶出仁川之后,张石川终于见到了朝鲜国王李昀。
虽然被告知李昀身体不适,不方便行走,张石川直接拍桌子了:老子去看他总行了吧!
可见到了李昀之后张石川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听说这个李昀不太正常,脑筋不好使,好像还是个性无能没孩子,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完全就是一张国际脸啊!
不但如此,那帽子底下的头发是什么情况?擀毡了?这是一辈子没洗过头吗?还有这味道,那嘴角的口水是怎么回事?
这是李朝找了个傻子愚弄自己来了?他们没这个胆子吧!
“这位是我朝王妃。”小朝鲜太监尖着嗓子用又说道。
“鱼氏见过乾王殿下,给乾王请安。”一个穿着短衣和肥大长裙的盘着头发的女子屈膝一礼。
鱼氏低着头看不见容貌,但是皮肤白皙鼻梁坚挺,张石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鲜花插牛粪上了。
“不敢当。王妃无需多礼”。人家跟张石川客气了,张石川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妇道人家端着。
“谢乾王。”鱼氏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来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个一直被传说的男人。
果然生得好高,再加上一身军装和马靴,腰间的腰带更显得张石川身姿挺拔,一张脸有些发黑,说不上英俊,但是却透着刚毅,脸上的疤痕也似乎给他增加了几分男子汉气概。
鱼氏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失神了,而且,这个乾王的一双眼在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鱼氏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胸中小鹿乱撞。
她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大胆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鱼氏又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张石川,发现对方依旧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骇得她忙又垂下了头。那是一种什么眼神?爱怜?占有?伤感?她读不懂。
“莺儿……”张石川足足看了三分钟,才颤抖着嘴唇说出两个字。
“殿下,鱼氏有些不适,先失陪了……”鱼氏又屈膝一礼,然后拎着肥大的裙子迈着小碎步跑了。心里慌张,他这句话是用朝鲜语说的。
张石川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女人是个朝鲜人,是这个国际脸李昀的王妃,不是他的吴莺儿。可那清秀的脸孔,简直和当初在大沽县衙看见的那个抱着琵琶摇摇曳曳走出来给自己唱了一首西江月的吴莺儿一般无二!
张石川一转身也走了出去,他怕再不走眼泪会掉下来。回到自己房中,张石川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咕嘟嘟的喝下去,心里还是隐隐的痛。
他展开放在桌上的画轴,看着郑板桥笔下那传神的吴莺儿画像,对门外吼了一嗓子:“给我拿瓶酒来!”
这次会面的所有细节都已经传到了闵镇远的耳朵里。
这个张石川,果然是个好色之徒!看到王妃的美色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见到鱼氏转身回屋自己也失魂落魄的走了。他这种贪财好色的人怎么能当上王的!
但是,既然张石川一见鱼氏就丢了魂儿,是不是可以让鱼氏稍稍用一点美人计,如果真的迷住了他,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狮子大张口,多少能给朝鲜减免一点债务,甚至……
“快,给我更衣,再让人传话给王妃,我要求见王妃!”闵镇远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鱼氏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那个男人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简直是太无礼了!他难道都不知道要尊重自己这个王妃吗?他怎么能这么霸气……
“王妃,闵大人求见……”
“啊?”被打断思绪的鱼氏有些不悦。她皱了皱眉头,这老头来干嘛!但是她知道闵镇远独揽超纲,自己得罪不起,也犯不上得罪,于是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又照了照镜子确认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才说道:“请闵大人进来吧。”
闵镇远垂手走进来磕了个头:“老臣闵镇远参见王妃,王妃千岁。”
“闵大人快快请起,给闵大人看座。”鱼氏不疾不徐的说道。
“今日大王身子可好?”闵镇远问道。
“尚可,还是老样子罢了,大王还未睡下,闵大人可以去给大王请安。”
“是!”闵镇远答应了一声,居然真的起身去旁边屋里给李昀请安了。
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鱼氏说道:“闵大人也见过王上了,我听说大人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若没什么旁的事,还请回去早些歇息吧。”
“多谢王妃挂念老臣,老臣这把老骨头确实是不中用了,不能为国出更多的力,哎……”
鱼氏毕竟年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到:“闵大人一生效忠朝廷,一心只为朝鲜打算,是我朝难得的忠良,大人务必保重身子,朝中大事还要依仗大人呢。”
“哎,没想到日本百年之后又来犯我疆土,简直是国家不幸,朝廷不幸,百姓不幸啊……”闵镇远开始碎碎念。
好不容易听他说完了,鱼氏才说道:“闵大人,这些都是朝中的政务,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不懂,不能帮你们分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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