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鸡鸣阵阵,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催促:“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曹操睁眼一瞧,尤三姐正气鼓鼓站在床边,大睁着明亮眸子怒视他。
尤三姐的目光很快就从曹操身上转移走了——她看到姐姐犹在昏睡,身上不着片缕,薄薄的锦衾半盖着,勉强遮住几处要害。
三姐虽性子泼辣,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少女,见了这等羞人的场景,急忙背转过身去。
“大清早便来吵闹,又有何事?”
此时尚未得到充足睡眠,曹操还有些困倦,睡眼惺忪。
或许是因为转生的时间是衰朽暮年,现在换了年轻身体,精力便显得过于充沛,以致这些日子颇有些放纵。
“还早吗?你那贴身小姨子都已经上天下地的四处寻你了!”
尤三姐胸腔起伏,没好气的说道。至于所谓的“贴身小姨子”,自然是可爱又单纯的香菱姑娘了。
自从送殡归来,秦可卿不知为何改了主意,不再反对香菱服侍曹操,甚至给她讲说如何做的更好。
香菱也颇为尽职尽责,全然把自己当做了婢女,生怕有半点儿不周之处。
曹操暗思,香菱这丫头呆憨固执,若寻不见自己一定不会罢休,指不定就会跑进来询问尤家母女,此事可就遮掩不住了。
虽则他也没想遮掩,尤二姐早晚要纳进门来,但眼下显然并非良机,能拖得一日是一日。便不顾困倦,起身穿衣。
尤三姐往外退了两步,双臂抱胸,冷眼旁观。
富贵人家的衣服款式精致且繁杂,头上身上又有发冠腰带等配饰,自己给自己穿衣并不方便,往往需要下人服侍,曹操也不能例外。
见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凝滞,尤三姐嘴角轻扬,忍不住嗤笑一声:“真不知你是怎么长大的!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利索!”
嘴里这般说着,脸上也是嫌弃的表情,她却主动走到曹操身边帮忙,举手投足甚是体贴。
曹操举着双手,任由她施展,心里微觉诧异,疑心道:“你今个儿吃错药了?打的什么鬼主意?”
“混蛋!你才吃错药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反被误会,尤三姐忿然回怼。但是说完之后,神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她垂头低语道:“昨晚你教训的不错,我们娘仨衣食住行皆赖宁府供给,的确没有对你耍脾气的资格。”
人穷气短,尤三姐纵然心比天高,此时也感到深深的无力。她并非如二姐一般,只盼着找个好男人,锦衣玉食不愁。但是这世道对女子就是如此残酷,若非依赖宁府,实在不知有何活路。难不成也如村妇在田间地头操劳?她是绝然不甘心的。
看着这个不及二八的小姑娘,曹操并无嫌恶之意,笑道:“人孰无过?知错就好。旁的不说,我向来不缺容人之量,岂会与你这小女子计较!但凡事可一不可二,今后若再敢无礼,我必重重严惩!”
说着,曹操挥手在尤三姐翘臀上用力拍了下,发出“啪”的一声响,算是警告。
此举又惹得尤三姐心头怒火升腾,抬眼瞠视于他。不过最后只是含义莫名的轻哼了一声,默默无言的转身走了。
曹操看了眼床上鬓发散乱脸色红润酥软一团的尤二姐,甚觉满意。其他不说,二姐肯强忍羞意辗转承欢的姿态,就让他回味无穷,堪称妇人中的极致。所以更加觉得携带尤二姐同行的决定无比正确。
他从小院里出来,没走几步,就碰到一脸急色到处寻人的香菱。
“大早上慌什么!丢了魂儿了么!”曹操喝了一声。
若非这丫头在外捣乱,此时自己还拥着二姐睡觉呢。
“啊,姐夫,伱怎么在这儿?你去哪儿了?刚才去你房间怎么没看到人呢?”香菱发出一连串的问题,神色疑惑的看向他背后的小院,心里有些纳闷——姐夫这么就来见尤家姨娘做什么?
“呵!我竟不知,你何时成了锦衣亲军,也学人刺探军情了?”
曹操口中嘲笑,抬手屈指给她脑门来了一下,略施薄惩。
“我没有呀!”香菱揉着生疼的脑门,委屈巴巴说道,两眼蓄泪,眼睛霎时红了一圈。
曹操最不耐烦这些,问道:“到底何事!快说!”
“没事!真没事!”香菱忍着不敢哭,抿着粉唇摇头否认。
曹操眉头微凝:“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快就会撒慌了!抬头看着我!”
没想到自己掩饰之举轻易便被识破,香菱心里很是沮丧,有些手足无措。
事情其实很简单——秦可卿自知昨晚又得罪了郎君,辗转反侧,一夜难眠。今早天刚亮就委派香菱过来探看,嘱咐她若有异常须及时回报。此等事当然少不得最后叮嘱她要保密。而香菱也很是听话,做好了被姐夫打死也不出卖姐姐的心里准备。
见她沉默不答,摆出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曹操便知多半和秦可卿有关,也就没有追问,吩咐她去准备早饭。
宁、荣二府皆是一日两餐,巳正时才吃头顿早饭,大约是上午十点钟。但是曹操近来颇为注重锻炼身体,消耗甚巨,又多了尤二姐这块儿需要卖力耕种的田地,于是就改成了一日三餐,早上这顿饭的时间也提前了一些。
“可是你不要先洗漱么……”香菱糯糯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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