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勇队那帮清狗,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九江武宁县某处山中村寨,熊光宇部人马流窜至此扎营,作为临时营地之所。此时村中祠堂所在气氛凝重,熊光宇及其部下还有一干友军头领全都在此,正愁眉不展的商量着什么。
熊光宇开了个头,下面的弟兄便纷纷破口大骂出声。
“马的简直欺人太甚,咱跟他们拼拉!”
“跟那帮清狗拼拉,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这么憋屈强!”
“要给死去弟兄一个交代,咱们不能再沉默拉!”
“……”
熊光宇静静听着手下弟兄还有友军头领的愤怒咆哮,心头很是无奈也很恼怒。
乡勇队那帮家伙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像疯了一般涌入三县交界处的茂密山林,疯狂绞杀藏身此处的残余土匪人马。
很不幸的是,他手下不少布置在此的弟兄也遭了殃,连带着友军不少精干人马都被干掉,也不怪他们此时恼怒至极。
“这个场子咱要找回来!”
等漫骂声减弱了一些,他这才点头表态。
“对嘛,就应该如此要狠狠的教训那帮清狗!”
“老虎不发威,他们还当咱是病猫呢!”
“找个机会干他一票大的,就不信他乡勇队有三头六臂!”
“……”
熊光宇的表态让祠堂又热闹以来,这帮凶悍汉子一个个摩拳擦掌满脸兴奋,就好象他们口中的乡勇队不堪一击一般。
“不过……”
国人说话就怕‘不过’两字,果然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祠堂顿时一静,所有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一个个眼神中满是诧异。
迎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神,熊光宇脸上肌肉微微抖了两下轻咳出声:“咳咳,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仇一定是要报的,但咱们也该淅沥糊涂还没搞清楚原由,便跟乡勇队那帮清狗死掐不是?”
“还能有什么原由,那帮清够还不是想靠围剿咱们立功?”
这时原通城太平军地方武装首领刘立简吼了一嗓子,顿时引来周围同伴连声附和。
“对,既然乡勇队的清狗对咱们动了手,原由肯定是刘老大说的那样!”
“问原由干啥,咱本就不对付怎么狠怎么来就是!”
“熊老大用不着这么麻烦吧,咱们直接找个机会动手就是!”
“……”
“停,停,停,大家先别忙着发表意见,让我说完在讨论不迟!”
熊光宇一头黑线,急忙摆手压下了祠堂的哄闹,目光在与会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低沉着嗓子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大家想想之前在嘉鱼之时,那么好的机会乡勇队为什么不对咱赶尽杀绝?”
这问题让在座诸位大佬好一阵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高说什么是好。
是啊,当初在嘉鱼的时候,机会比眼下更好乡勇队那帮清狗都没对他们下狠手,怎么到了这之后反而变脸了呢?
“可能是咱们伏击了绿营那帮家伙,他们想替绿营报仇吧?”
沉默良久,熊光宇手下某位弟兄不确定道。
“开玩笑呢,难道你不知道乡勇队与绿营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恶劣?”
熊光宇白眼一翻没好气道:“之前不是跟你们提过么,乡勇队曾跟绿营大打出手差点没变成火并!”
“商量来商量去有意思么,反正都免不了大打出手!”
这时一直装雕塑的刘林忍不住开口说道:“要我说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先商量怎么坑乡勇队那帮清狗才是正理!”
他也算是运气不错,能从埔圻阻击战中生存下来,后来又跟着熊光宇转战洪湖,性情之前那般毛躁但仇恨乡勇队和吴可依旧。
“话说得轻巧,不弄清楚那帮清狗为何如此,咱以后的所有计划都必须打乱重来!”胖子易象忍不住白眼一翻,挥了挥胖手发表自家意见。
在座所有大佬中,只有他跟吴可联系得最多,也最了解乡勇队。
按他的想法,吴可既然一再放过绞杀熊光宇部,那就表明这家伙还没彻底坏到家。可是眼下却是舍近求远疯狂攻击他们手下分散出去的小股人马,这里头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不弄清楚的话以后想在鄂南发展就麻烦了。
再说了,乡勇队的战斗力不用他多说什么,在座诸位心中大否有数,那是一等一的强悍。别说他们这一伙手上也就凑齐不到两千来人,就是再多上两千人对上乡勇队也是无用。
“哎呀可惜,太平军西征主攻方向乃先安徽后江西,要是先江西的话咱们便能搭个顺风车趁太平军主力拿下九江时,顺手将乡勇队那帮混蛋清狗一并解决了!”杨应龙摸着脸颊上的浓密黑须,满脸遗憾道:“要是没了乡勇队这只拦路虎,再配合太平军主力的攻势,可以说整个湖北任咱驰骋啊!”
“等等,我明白了!”
杨应龙的话就像闪电一般,引起易象脑中灵光一闪,而后胖手猛一拍大腿惊叫起来,引来在座一干大佬们好奇目光,不知道这胖子想到了什么反应如此激烈?
“我明白了,乡勇队那帮家伙为何突然如此疯狂!”
易象双眼炯炯有神,缓缓扫视在座大佬,胖手一挥肯定道:“咱们忽略了太平军对乡勇队那帮家伙的重要程度,一不小心被当作配合太平军的零散武装被乡勇队盯上了!”
说到这儿他不由得连连苦笑,这日子过得太郁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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